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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鹤自街尾跟了上来,“大人,那天您吩咐去查的人有眉目了。”
“说。”
“此人名叫桑杜,是右相府中的人,平日里只干些杂活,外出甚少,所以有关他的资料也不多,都是多方打探,拼凑而成的。”
右相……
陆淮舟眯了眯眼。
“祈福那几日,他跟着右相上云音寺了吗?”
玄鹤:“这个属下未能查清。”
“不必查了,免得打草惊蛇。”
他那日眼见着桑杜进了右相府中,一个打杂的,不需要会武功。
而且看样子,功夫还不算低。
曾裕林是陛下手边的红人,深得信重。
如果真是他,有几分麻烦。
夏夜有些闷热,灌木间草茎上的昆虫鸣叫声声,直到后半夜才渐渐休止。
合眼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该起身上朝去了。
玄鹤准备了马车,陆淮舟在车内补眠。
等入了宫门,玄鹤便不再跟着,只等候在外。
陆淮舟踏进门,往大殿走。
一路上都有人招呼作礼。
他一一回了。
前方有一清瘦的身影,正抬步上石阶。
走得不甚稳当,一个没留神,被石阶绊了,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被陆淮舟及时扶住。
“将明时分下了场细雨,将地板打湿了,右相可要注意脚下,别摔倒了。”
曾裕林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道了声谢,“好久没碰上陆小侯爷了,怎么瞧着清减了些呢?”
他不到五十,按理说,还不算太老,正当壮年,可身体却一直不怎么好。
御医十年前就说是幼时积病,难以根治,好生将养着多活几年不成问题。
如今十年都过去了,曾裕林的病依旧没好,却也没变坏。
仿佛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能送走他,可他到现在为止,还一直坚挺着。
“劳右相记挂,”陆淮舟说道,“酷暑难耐,吃不下东西,可不就瘦了些。”
“前些日子我也是如此,后来找大夫拿了两副药熬水喝,这段时间倒是好多了。等下朝后把那大夫开的方子给你看,兴许也有用呢!”
陆淮舟没推辞,“多谢相爷。”
两人边走边闲谈。
“听闻陆小侯爷近来查封了裴家,可有进展了?”
陆淮舟听到他的问话,不经意撩眸看了他一眼,“知之甚少啊。”
“此话何解?”
“没审出背后的人,岂非原地踏步?”
曾裕林一愣,“你如何断定他背后定有人?”
陆淮舟笑道,“我和他无冤无仇,私下无纠纷,公事无交错,他没理由派人刺杀我。”
“那依你所见,背后之人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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