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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杜若并没有在黄培脸上察觉到这类情绪,就算黄培情绪掩饰的再好,有些细微的肢体语言和微表情也是无法遮蔽他内心情绪的。
比如人在面对另一人撒谎时候,一边肩膀会微微耸动;在喜欢的人面前坐着时,脚尖会不自觉对着对方;和讨厌的人坐一起聊天时,要么抱着胳膊作出防御姿态,要么身子会斜对着对方,双腿偏离座位,作出随时准备离开的姿势……
这些都是下意识不受控制的肢体语言。
沮丧和失望所体现的微表情是眼睑自然下垂、瞳孔涣散、用嘴巴呼气,这两样细节杜若在黄培脸上都没发现,非但如此,他刚才拧着鼻子,似乎有几分不屑。
“黄培!”
杜若对着已经走到院子里的黄培大喊了一声,他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看准了,他要再看一遍。
唰!
院子里的黄培回头,脸上的表情让杜若毛骨悚然,他连愤怒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角旁的一抹冷笑!
“他在冷笑什么?”
杜若实在想不通,眼下马上就可以结案,破案过程也证据确凿,没有半点纰漏,黄培到底笑什么?
“或许是我看错了,他那张肥脸说不定是面瘫……”
杜若不再多想,他已尽人事,接下来杜守义能不能升官,就听天命了。
退堂后,杜若对杜守义耳语了一番,杜守义点头传令下去,很快,赵都头就把领回了自己宝剑和包裹的上官金锁带到了杜若面前。
“上官兄,这几日受委屈了,家父深感歉疚,特命我设宴为你接风除晦,还望务必赏脸。”
杜若虽散漫惯了,但也会说几句场面话。
“我正要找你。”
上官金锁对杜若拱了拱手,答应了宴请。
醉仙楼,是眉州城内一家颇上档次的酒楼,此时三楼某包厢内只有杜若和上官金锁对坐,桌上摆着一桌酒菜,杜若正帮上官金锁倒酒。
“杜公子,你是从何处得知‘过路阴阳’的?对其了解多少?。”
上官金锁开门见山,也不端酒杯。
杜若无奈,心说这小哥也太直接了,都不和自己寒暄几句,至少也该先谢谢自己帮他洗白冤屈啊!
“我小时候偶然在汴京听一个老道士大概提过,其实并不了解。”杜若随口搪塞。
谁知上官金锁听后,微微皱眉,然后便直接起身,拿起长剑对杜若拱了拱手:“如此,我便告辞,谢过杜公子今日宴请。”
说完,也不等杜若回应,直接转身。
“我擦?”
杜若满头黑线,但也迅速起身喊住了他:“等等!为什么急着走?”
上官金锁虽然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杜公子不想说,我也不愿强逼,又何必多留?”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在骗你?”
“难道不是吗?”
“我哪里骗你了?”
上官金锁终于转身,淡淡盯着杜若,道:“你说过路阴阳是你在汴京听闻一道士说的,但此法自吾门先祖唐时所创后,一直由吾门一脉世代单传,每代绝无六耳!这一代我师父他老人家从未去过汴梁,就算是去也绝不会在你面前透露半分,所以你不是说谎又是什么?”
‘原来此法还没流传开来。’
杜若心中恍然,却仍旧面不改色,道:“上官兄请先坐下。”
见杜若丝毫不慌,上官金锁疑惑看了他一眼,便重新落座。
“敢问上官兄为什么如此在意我是从何得知此法的?”杜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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