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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人的目光又凝聚在许秀清的身上。
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试图用眼神将瘦弱的少女扒的赤裸。
苏绵绵上前一步,挡住所有视线。
脑海里闪过奶奶抱着她啼哭的画面、伊人蹲在406病房门口等她的模样、秀清为保护她被一起带入废弃工厂时的恐惧。
她面无表情,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顿说的大声:
“华国的周树人先生曾说过,一个跪久了的民族,连站起来都有恐高症。一说钱权,立马放大瞳孔。一说男女性事,马上就兴奋。说到道德、民生、人性、良知,个个噤若寒蝉,不关我事,不感兴趣。一个个精到骨头的个体,组成一个奇葩的族群,所有的屈辱和灾难都是自酿的。
你们将金钱权利和男欢女爱反复拿出来说,说无数遍。你想用你引以为傲的钱权把我掩埋到土里,然后呢?种子在土里,只会开出更加夺目的花。你想用你以为的女人的贞洁摧毁我。在你看来,提及贞洁只有床上的那点子事。
金海英,我告诉你,女人的贞洁是品德上的。温柔可以是力量,自私可以是自保,坚毅可以是盔甲,乐观可以是态度,但恶毒只能是稀烂,稀烂的连烂泥巴都算不上。
你觉得你毁了我的一生,我只看到了你狭隘又悲哀的灵魂。终其一生,你只能被你自己束缚于可悲又可怜的认知里。你的脑子里,只能被这点东西给填满。你所谓的贞洁,是给你自己上了枷锁,而不是我。
确实,你出生优渥,不愁吃穿,家族地位崇高。你明明拥有了常人一生都无法追逐到的东西,为什么还会露出如此丑恶的嘴脸?你明明可以利用家庭的跳板去看到更广阔的视野,明明可以用家族的权势做出更大的成就。可你没有,你只会盯着别人进行着无厘头且病态的恶趣味。
如果你要继续进行你的恶趣味。金海英,我告诉你,我奉陪到底。我苏绵绵哪怕是豁出一条命,也不会允许你再欺负我的朋友、我的亲人。如果你还要破我的底线,哪怕是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二十年不够,那就三十年。你非要一生一世和我纠缠,那我毕生都将为打下金氏做斗争。”
少女穿着校服,裙摆绽放如花朵,眼神异常坚定。
金海英被吓到,不自觉后退。
苏绵绵曾经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这一次,她看到了生死。
一种不惧生死,也要抵抗到底的坚决。
苏绵绵,她不怕死。
金海英舌头忽然打结,气势上都弱了一头:“苏绵绵,你别用你那套歪理出来颠三倒四。你们,你们这些底层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我现在想杀了你,连法律责任都不用负。宝珍,给我拿棍子来。”
谢与淮站在人群里旁观。
苏绵绵确实是这样,总是有着无限的能量。
风吹不倒,雨压不垮,冰雪也无法将她掩埋。
其实,如果她愿意求他,他不是不能出手救她。
荷包里,手机震动。
谢与淮接听电话。
“少爷,我查到棉花糖是谁了。”
报刊室里,乱成一片。
雨越下越大,天空乌云密布,雷鸣嘶吼在天际,闪电将幕布撕扯成无数片。
朴宝珍拿来了铁棍子,金海英挥舞着长棍,朝着苏绵绵和许秀清乱打。
少女手中的雨伞,被折成两半,破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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