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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睁开眼,“小月亮,你要是还是生气,可以咬我。”
为了自家女儿,她是真的拼了。
白琮月反倒被气笑了。
“为了谢临濯的孩子你倒是煞费苦心,可真是位好娘亲。”
赵时宁听着他阴阳怪气,醋意横飞的话,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垫着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小月亮,你要是生了女儿,我也会对你的女儿一样好的。”
白琮月没有说话,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赵时宁试探性地把孩子放到白琮月怀中,见他也没有拒绝,而是下意识双手轻轻托着孩子的身体。
她像是终于丢掉了烫手的山芋,心从喉咙落回了原处,忍不住抬手擦去脸上汗涔涔的热汗。
这小孩子比她想象中难带。
她这女儿精力旺盛,哭了那么长时间不仅未止住哭声,反而哭得越来越厉害。
小孩子的哭完全不讲道理,全凭着本能在哭,赵时宁又是做鬼脸又是拿草编成蚂蚱,这些小把戏在女儿面前通通都不管用。
但白琮月不过是抱着她,轻轻晃了晃,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孩子就完全止住了哭声。
“这么点的小孩子,是草还是蚂蚱于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他的话说着好像有几分道理,但赵时宁见他这么轻而易举就哄好了孩子,心里也跟着有几分吃味。
她的女儿只亲近她就好了。
“你懂什么,你又没生养过,说的好像头头是道的样子。”赵时宁语气里的小嫉妒完全掩饰不住。
白琮月的视线落在赵时宁汗涔涔的脸上,她脸颊红彤彤的,好像热得不轻,张牙舞爪的样子也是可爱的。
“你女儿这种折磨人的性格,与你倒是很像。”
赵时宁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呆了一下,对这种做娘亲的感觉还很陌生,但整个人的魂又因着他这句话,轻飘飘地飘了起来。
“我女儿跟我像,那是理所应当的。”
晚间的风飘拂而来,赵时宁满身热汗被这风一吹,乍一下还有几分凉意。
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又揉了揉鼻尖,“这山上风太大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赵时宁已经全然忘了她才与他大闹过一场,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全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好像两人间不过是方才的二言两语,他又主动帮她哄孩子,她
()就可以当做什么矛盾都没有了。
白琮月的气哪那么容易就消散,他方才在这一味灌酒时,甚至想好了这回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也不能再毫无底线地纵容着她。
赵时宁对他的想法一概不知,甚至相较于谢临濯生气时动不动提剑发疯吐血,她看白琮月方才的行为举止,也根本算不上要和她疏远的态度。
她理所当然地可以忽视两人间的不愉快,也可以选择性忘记了婚礼上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逃婚,对他说出那样心狠的话语。
“小月亮,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今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这不是回来认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气了。”
赵时宁揪着他的袖子,满脸的无措,像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孩子。
白琮月知道她根本没有知错。
不过是她还需要他,所以装成这副样子。
一旦她想要再次抛弃他,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弃他而去。
可面对这样的她,白琮月连半分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回去吧。”
他像是悬挂在风中日益风干的白骨,可除了亲眼目睹自己的日渐消亡,白琮月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狠不下心斩断这段关系,除了自食苦果,他再无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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