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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趴在车窗的缝隙,注意到顾长夜在同夏禾交谈。
交谈结束后,顾长夜便朝马车这边走来,而夏禾的脸色变得越加阴狠。
顾长夜走上马车,刚好迎上花枝满目的担忧。
他出声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夏禾同您在说话。”花枝的语调有些急促,装满担忧,“他没有对王爷做什么吧?”
顾长夜鼻间发出一声轻笑,“他能对我做什么?”
说着,他坐到花枝的身侧。
每一次出行顾长夜都习惯性的坐在花枝对面,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是这一次他可以做到了花枝身旁。
花枝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垂眸皱眉想着别的事情。
发现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顾长夜也跟着皱了皱眉头,隐隐有些不满。
“想什么呢?”
“刚刚我看到夏禾脸上的神情很可怕。”花枝并没有细想顾长夜语调中的不悦,心不在焉的说着:“我在想那么可怕的人,我的父母为何会和他做朋友。”
顾长夜的身体倏然一顿。
半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你心里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提起母亲,花枝想起了很多儿时的事情。
母亲这二字,对于她来说有些陌生,却又是最渴望的两个字。
“母亲她似乎很不喜欢我。。。。。。”
花枝弱弱的说道,视线落在自己紧攥的手上,眸底一片平静,好像被母亲讨厌这件事她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会感到难过。
顾长夜听花枝说过儿时的事情,但她每次说起,神情都太过平常,这让他有些疑惑,“你不怪她?”
花枝摇头,“她虽待我冷漠又严厉,但只要我不犯错,母亲她并不会处罚我,吃穿也从没有亏待过我。”
说着花枝抬起头,唇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她是我的母亲,生恩难报,我又怎么能贪图过多。”
顾长夜的眸色越发阴沉。
生恩难报这四个字沉沉的压在他的心口上。
“虽然母亲带我有些凉薄,但是楚嬷嬷待我还是很好的,每次我犯了错被母亲责罚,楚嬷嬷总是护着我,所以我小的时候也没有受什么委屈。”花枝语调轻松的说道。
顾长夜移开看着她的视线,有些无奈的开口:“没受委屈,怎么还落下了寒疾?”
花枝回忆着那件事,说道:“那次母亲真的是气急了,把我关在柴房中,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忘了,正好赶上深冬,这才作下病。”
顾长夜一阵沉默,在心里暗暗念道,这世间怎么会有将自己孩子忘掉的母亲。
“刚才你说的那个楚嬷嬷,就是后来将你卖掉的人?”顾长夜问道。
花枝的脸色倏然低沉下去,眼帘一点一点垂下,依然掩不住自己的低落。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并不亚于与亲人死别的痛苦,更何况那时花枝仅仅八岁,能依靠的人只剩下一个楚嬷嬷,全心的信任着她,却被她亲手推入另一个深渊之中。
花枝不想提起这件事,便转过身撩起帘子,向马车外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秋猎的队伍已经进了都城,车外喧闹的人市,将有些温暖的烟火气带进马车中。
撩起帘子的那一瞬,花枝瞥见药格罗骑着马,正试图靠近走在后面的沈怜的马车。
“啊?!”花枝一惊,也没有多想急忙拉着顾长夜的衣袖,要让他也过来看,“王爷,那个赫然人。。。。。。”
顾长夜静默的看了一眼花枝的手,然后倾身靠近她,向车窗外瞥了一眼。
“人这么多,他不敢做什么。”他淡漠的说道,好像并不在意药格罗鬼祟的模样。
花枝蹙眉看向他,“我昨日忘记说了,阿史那云似乎为了完成阮姑娘的遗愿,想要将兵器图交还给。。。。。。”
她的话说了一半,便看见顾长夜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花枝连忙将嘴巴闭紧。
“这话还是不要在这里说的好。”顾长夜意味深长的向一旁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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