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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微笑,“我的心黑手辣,只针对世间的恶人。”
容徵再度沉默。
良久,他撑开纸伞。
他注视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儿,再度重复,“明天,我就要娶元拂雪了。”
苏酒没接话。
容徵离开游廊,往后门走。
落雨的黑夜,廊中灯火凄迷,照不穿无边黑暗。
雨水顺着伞缘滑落,溅湿了男人的白衣。
他忽然驻足回眸。
夜风把霜白色的发带吹到他脸上。
他有一张清绝出尘的脸,只是那双眼笼在伞下的黑暗里,像是乌云遮住了明月。
“苏妹妹,在大齐的朝斗中,容家已经退下舞台。但所有的结束,都是新的开始。逐鹿中原,究竟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咱们拭目以待。”
苏酒莞尔一笑。
她施施然朝容徵敛衽行礼,“容公子慢走不送。”
灯火满肩,雍容高雅。
容徵义无反顾地踏进黑暗。
苏酒回到寝屋,瞧见萧廷琛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榻上。
他已经换过寝衣,正惬意地在灯火下欣赏那枚玉扳指。
苏酒掩上槅扇,“刚刚去见了容徵,不出我所料,容家确实打算从朝堂上隐下去。他想坐山观虎斗,坐看其他皇子厮杀。”
走到榻前,她蒙住萧廷琛的眼睛,“天下人都以为太子温厚儒雅,殊不知分明是个蠢货。他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又坐在太子之位上,明晃晃的众矢之的,其他皇子定然会齐心协力对付他……萧廷琛,你投靠太子,究竟是对还是错?”
萧廷琛把苏酒抱到榻上,亲了亲她的眉心,答非所问,“这枚扳指,我特别喜欢。”
苏酒挣开他。
她从床头摸出自己的木匣子。
这是她藏银票的地方。
打开木匣子,她从里面摸出三张银票塞给萧廷琛,“六十万两银子的扳指我买不起,既然你有本事把价钱磨到三百两,那我还是买得起的。这银票你拿着,扳指就算我送你的。”
萧廷琛笑眯眯接过银票。
顺势,
瞄了眼她的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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