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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僵持不下,归以宁却是一脸阴郁的踏进家门。
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堪,他隐忍道:“陈氏,你尽快将这里处理好,随后到母亲房里来。”
陈氏无法,忍着怒火和冬梅的爹娘谈妥了赔偿的银子,即使知道他们故意讹人,也只得认了。
等她处理完一脚踏进归吴氏屋子,里面的气氛越发压抑。
她若不是归家二房的当家主母,此时恐怕已经退了出去。
但其他人可以退,她却不能。
她硬着头皮迎着归吴氏和归以宁的目光上前。
归吴氏怕热,屋内摆的冰也比其他屋子多一些,她的屋子便要比其他地方更凉一些。
而此时归吴氏和归以宁俱是板着脸,陈氏只觉得整个屋子都凉飕飕的,让人心内也生出凉意。
“母亲,老爷。”陈氏努力挤出一丝笑,“那贱婢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虽然花了些银子但好歹买了个清静。”
归吴氏和归以宁不语。
陈氏心中越发没底,难道自己用嫁妆了了这桩事,他们两人仍旧不满意。
陈氏心里便有些怨怼。
但她这份怨气还没有上脸,归吴氏便开口道:“陈氏,广仁窑上沉淀好的瓷土被御窑征用了。”
陈氏没有反应过来,“征用?”
归以宁看她懵懂的样子嫌弃地道:“你嫁入归家这么多年,难道连瓷土被征用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陈氏被说的面红耳赤,嘴唇动了动,却吐不出一个字。
归吴氏也看不得陈氏蠢笨的样子。
这个媳妇,当初是看她出生仕宦对广仁有些帮助,才下了重聘娶回来。谁知她刚嫁过来不到两年,她的父亲便外放任职,举家搬出平江再也没有回来。
若不是看她生了博渊博文的份上,就她这副蠢相,这个正妻怕是早就换人了。
归吴氏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陈氏,家里沉淀好的瓷土若是被征用,瓷窑今年便没有指望了。
眼下瓷器价格大涨,瓷土越发紧俏,就算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若是没有瓷土,你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陈氏就算再蠢,也听明白了。
但,他们郑重其事跟她说这件事,又是为什么?
归以宁看她不上道,不耐烦地道:“征用归家民窑瓷土的官文是新任督陶霍中郎下的,他那人不好说话,跟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情。
但这事大哥定然是知道的,而且多半跟佑安的事情有关。”
归以宁顿了顿,睨了陈氏一眼,“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大哥赔罪,让他好歹给我们留一些瓷土。”
陈氏越发糊涂,赔罪,让谁去赔罪。
“我和阿娘商量过了,这事由你去赔罪最合适,就说佑安让幼薇在将军府出了丑,你为了泄恨才让冬梅下的毒。”
陈氏呆若木鸡。
这事难道不是婆母跟玄灵道长要的毒药设下的计,如今为什么要让她去赔罪。
归吴氏不满的看她一眼,“还站着做什么,先回屋去收拾一下,另外找点拿得出手的东西,既然是要赔罪,就要显得有诚意。”
陈氏不情愿的看了归以宁一眼,无力道:“老爷,我不能去。”
“不去,难道你想让母亲去,还是让我去?”归以宁霍然站起身来,“让你去是看得起你,你若不是我的正妻,我还不稀罕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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