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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离对她这样颇感无奈,但更无奈的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上来的目的是什么,却仍旧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骨离深谙苏盼的聪慧与灵敏,如果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与,都可能被苏盼一眼发觉。
骨离退后了半步,环视屋内找来一个凳子,在苏盼身后坐下。
灯光控制室里的东西皆是现代产物,只怕除了桌子凳子骨离就没有认识的,此时此刻,他倒真不敢多动。
苏盼没有认出他,他就更不能暴露自己。
骨离原是本是骨家的小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家中有个哥哥继承大业,他每天只需要玩玩乐乐混吃等死就可以,苏盼对于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没有丝毫印象。
骨离想起这个就笑了笑,他来到这里不过一个时辰,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单就身上披着的这身西装,到现在骨离穿着仍不适应。
他小幅度地调整坐姿,恰巧苏盼收官回头,就见骨离一副别扭地坐着,心下好笑,却也不想多管。
她拍了拍手,肩膀上的西装滑落了大块,露出白皙脖颈连着一片肩膀,骨离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垂眸不敢再看。
苏盼拉起衣服,看到骨离的动作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她奇怪地看着骨离,就见他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
再三确定自己脸上没什么东西,苏盼不由得朝身后看去,底下的闹剧已经快要收尾,她不禁扭头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骨离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你穿着暴露不知检点,通过刚才的观察他确定了这大概是这个时代的风俗,一般男女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
唯一不习惯的人只有骨离一个。
他扭着头不去看苏盼,脸色涨红道:“没、没什么……”
苏盼走过去,与其错开拍了拍骨离的肩,道:“没什么我就先走了,骨先生回见。”
说罢,也不等骨离回话,径直离开了。
大门外敞,骨离回头时已经没了苏盼的身影,他冲出去,走廊内也静得诡异,仿佛楼下的喧嚣已经留不住那人似的。
没人见到骨离黯淡下来的双眸,也没人看到他紧了松松了紧的双手。
苏盼出来时才觉得裙摆太长有点碍事,随便找了间卫生间简单将裙摆一撕,再出来的时候伸手拦了辆车,报了苏家大宅的地址。
不出意料的,苏严和周凌已经回来了,两人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周凌拿着纸巾哭得一塌糊涂,苏严紧皱着眉面色难看至极。
早在苏盼在二楼看到被人群挤到角落里然后愤然而归的苏严时,就猜到必然免不了的要有一场指责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苏盼的动作,傻子才会相信苏盼的那番说辞。
但苏盼也绝对不是那种任打任骂的人。
她漫不经心走到两人面前,道:“爸,妈。”
苏严看她一脸随意,一怒之下摔了杯子,碎瓷片接连滚落在地,茶水四溅,动静大得周凌下意识止住哭泣,苏盼却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你还知道回来!你今天干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你还有脸回来?”
苏盼面色一沉,道:“真正不知廉耻的人是谁你看到了,我做了什么?我不过被你们催着去订婚,最后还被人当场小三,爸你说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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