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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潘老大用脚踢了踢还跪在那里的宋江,宋江这才回过神。叹口气起身,跟在爵爷和巡判身后出了牢房。
胡大户虽不愿意。但宋江巧舌如簧,威逼利诱,胡大户也只有把自己刚刚盘下地酒楼作价一千五百贯转给了宋江,宋江写了欠条,每月还胡大户十贯,直到还清为止,胡大户回家被胡夫人如何数落责骂不得为外人知。
却说潘老大出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府见了金莲,编了谎话胡说一通。金莲重重说了他几句,也就急忙派人送他回府去见婶母,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以后地日子,潘老大狐朋狗友的队列中多出了一名黑胖汉子,若不是潘老大说起,谁也不相信这名对潘老大恭敬到极处的汉子会是北平府衙门的押司官,众人再看潘老大,都觉得有些莫测高深起来。
宋江日子虽然过的紧巴,精神却时时处于了亢奋中,不为别地。在他死命巴结下,潘老大渐渐对他转变了印象,像潘老大这种市井小人又哪是宋江的对手,多日地迷魂汤下来,潘老大觉得宋江此人倒也是个玲珑人物,何况朋友在旁,有名押司官为自己端茶倒水,面上也大大有光不是?是以每日喝茶吃酒也喜欢叫上宋江,宋江又喜又愁。喜地是自己靠上了青阳开国男这棵大树,愁的是如此一来,每日花销都要自己掏钱,这日子可真的要穷得过不下去了。
这日中午,和往常一样。宋江从签押房出来,就急急奔向南城的潘家酒楼,潘爵爷几人可等着呢,一路小跑进了酒楼,“嘭”一声,跑得急了,正和里面往外走的人撞了个对头,宋江蹬蹬退了几步,就见面前一华服青年正捂着鼻子,怒目看着自己,宋江个头矮,脑门正好撞在人家地鼻子上,看得出撞得极重,青年捂着鼻子骂道:“你这厮赶着去投胎吗?”
宋江知道是自己不对,微微抱拳道:“在下莽撞了!”
华服青年见他有礼,正准备说几句客气话,忽然听到宋江的嗓音,冷不防下,不由得皱眉退了几步,嘴里嘀咕一句:“怎么是个娘娘腔?”
声音虽小,宋江却听得清楚,怒火腾一下烧起,这些日子巴结上潘老大虽是喜事,但拮据的日子也令他十分压抑,华服青年地话如同点着了火药桶,宋江一巴掌就向青年抽去:“泼才找死……”
华服清年冷笑一声,极快的抓住了宋江的手腕,飞起一脚,正中宋江胸口,宋江惨叫一声,飞出了酒楼,华服青年拍拍自己衣襟,冷笑道:“娘娘腔也敢和我河北第二动手动脚!”说着话出了酒楼。
宋江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道:“小子,你有种别走!”
华服青年站定道:“好啊,你去叫人,本少爷好久未动手,正有些手痒!”
宋江冷哼一声,匆匆进接,跑到楼上雅阁,潘老大等人正等着宋江结账呢,听得宋江被人欺负,潘老大猛地站起来:“我去看看!”
宋江大喜,心里盼那青年最好不长眼,把潘爵爷也殴打一顿,到时管他有什么靠山后台,还不是给潘爵爷送菜?
潘老大一群人匆匆出了酒楼,华服青年正冷笑着站在酒楼门口,见到潘老大脸色一变,正紧握的双拳也缓缓放下。
潘老大打量了青年几眼,问宋江道:“就是他打了你?”
宋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厮凶蛮的紧,要不要小人去衙门叫人?”
潘老大“呸”一声,吐了宋江满脸口水,又顺手给了宋江一耳光嘴里骂道:“去衙门叫人?妈的你眼睛瞎了?云麾将军的弟弟你也敢得罪?你去衙门叫人?那人家去禁军叫人你受得住么?不开眼的东西!”说着又是一脚,把宋江踢了个趔趄。
华服青年见到这情景,微有不安的脸色才和缓下来,过来道:“爵……啊潘老爷一向可好?”见潘老大对他使眼色。急忙换了称呼。
潘老大笑道:“好好,你也好吧!”华服青年正是扈成,前数日随爹爹来看妹妹,妹妹的将军府富丽堂皇,尤其是府里侍从也都称呼自己为将军。扈成大乐,也就没有随父亲回扈家庄。而是住了下来。
他和潘老大有过恩怨,自从知道武植乃是贵王后,当然也知道了当日自己殴打之人乃是王妃叔父,猛然见了潘老大,扈成心里一沉,就怕潘老大借机寻事报复,见潘老大态度亲热,才微微放心。
潘老大又哪是气量宽宏之人?对扈成这般亲热实在是平日听婆娘念叨过,河北军中有位巾帼将军。金莲地话里似乎早晚会被贵王娶过门,那巾帼将军地哥哥正是在大名府令自己吃了好大苦头的青年。
潘老大知道自己这个叔父在金莲心里没什么地位,又哪里会得罪准贵王妃的哥哥?何况不说贵王妃这一层,若没有金莲撑腰,就是云麾将军这三品武官也不是自己轻易得罪得起的。
扈成和潘老大亲热招呼,然后潘老大拉过宋江为二人介绍,宋江这才知道对面之人就是河北军中声势正隆的云麾将军扈三妹之兄长,慌忙见礼赔罪,众人这才进酒楼吃酒。
宋江又结识一位显贵,那还不着力巴结?扈成又是个耳根软地人。宋江可比当初的扈全高明百倍,不几日,扈成就与宋江打得火热,开始称兄道弟。连带着在潘老大心中,宋江地地位也与日俱增,再不是当初呼来喝去地小吏。
这一日,宋江,扈成,潘老大三人吃过酒。溜溜达达向茶楼走去,宋江走在最前引路,想起这些日子的际遇,真的是百感交集,从知道自己得罪的乃是清阳开国男的战战兢兢。到每日挖空心思地巴结讨好,再到如今终于功德圆满,和两人结成了好友,回思前尘,真的是恍如隔
回头看看身后说笑的两人,他们一位是青阳开国男,贵王妃地叔父,一位是奉议郎,云麾将军的兄长,都是跺跺脚北平府就晃三晃的权贵人物,两人如今都和自己称兄道弟,看着两人,宋江不由得一阵志得意满,自己,终于渐渐融入了贵族的***。
阳谷?我会回去的,宋江眼望南方,下体忽然又隐隐作痛。
恩?那是谁?宋江的眼神忽然凝滞,定定的看着南面街道上拐过来的一男一女,男子,紫袍玉带,威风内敛,女子,浅绿长裙,妩媚动人,宋江呆呆看着绿裙女子,她,不正是自己的小妾阎婆惜吗?
如今的她浅笑颦颦,更见迷人,一脸幸福地跟在紫袍男人身边,正开心的说着什么,她在自己身边时,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发自内心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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