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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光:“说明什么?”
段韶告诉他:“说明他出事的时候,我们已经死了。”
斛律光认真思索半晌,眉头一皱道:“竟有此事!难道我们两人也不幸英年早逝,只是因为已经入选了武庙,所以才没上这个榜?”
段韶无语,不至于不至于。
“明月,快醒醒”,他微笑着伸出手,在对方肩上一拍,“你十年前就过完了「一嘉之岁」的生日,就算现在死了,也谈不上英年早逝。”
斛律光:“……”
倒也不必如此拆台。
。。。。。。
东晋康献太后位面,寿阳城。
这里是东晋与北方胡人政权对峙的前线,一场大战方歇,艰难夺回了传国玉玺。
姚襄新近归附,即大杀四方,是此战首功,主将谢尚笑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封赏,等会一并写入信中,寄给朝中垂帘听政的外甥女褚蒜子。
“什么都可以吗?”
红衣少年怀抱长剑,沉吟了一会。
他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神明武略,名冠天下,眉眼高傲明艳如骄阳,又像是一团灿烂席卷的烈火,张扬浩荡,那般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谢尚很欣赏这位和自己一见如故的小朋友,于是含笑道:“当然了,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听你弹琵琶”,姚襄粲然笑道,明眸中甚至还带了些狡黠,“桓温说过,你以前坐在窗前弹琵琶,美丽得好似世外仙人,我远在北方都听过名声。”
谢尚:“。。。。。。”
桓元子怎么嘴巴叭叭的,什么事都往外说?
天幕上,那个大司马版本的桓温整日吵吵闹闹,好在不属于他们位面的,比他们晚了足足二十年,也不知道哪个君主这么倒霉。
谢尚微微一笑,倒也没有推辞,让下人取来琵琶,在树下席地而坐,弹了一曲《陇头歌》: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曲调凄凉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这并不是一首适合庆功的曲子,但姚襄却很喜欢,让他想起了千里之外风雪弥漫的北方故园。
石赵政权崩塌,父亲也战死,他便扶着父亲的灵柩,带着数万愿意追随迁徙的流民,南下归晋。
晋人偏安成风,大多不愿北伐,而谢尚却是个例外。
他既精通骑射,手握重兵,又是当政的褚蒜子太后的舅舅,在朝中并无掣肘。
姚襄将部曲留在了淮北,单骑渡江,来见谢尚。谢尚撤去了所有的屏卫,单独接见了他。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史书里,却用这样一句话描述——
“一见便若平生。”
仿佛珍如连城之璧般的相逢,在沧海横流的乱世中,捧起了一点吉光片羽般稀少难觅的真心。
姚襄这段时间就留在谢尚军中,一切发展都挺好的,有时临江北望,感觉北伐回家的那一日,近在咫尺。
所以,他此刻静静听着琵琶声,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能上这个榜。
是同名同姓。
还是未来世路多歧,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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