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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介宾讲话,三大教授捎带一个准研究生都屏着呼吸烧着CPU细听。
伤寒杂病论中里热下利而用大黄的案例不只一端。
大柴胡汤证三条都是少阳气机失调并发热结在里之证,大柴胡汤中大黄在所必用。方中脱漏大黄极有可能是佚文,《金匮》原方所载大黄二两可证明。
《伤寒论》中大柴胡汤方后的“一方加大黄二两,若不加恐不为大柴胡汤”十七字是后人注语,决非仲景文字。
《伤寒论》中这类注语不只一条,而语气、文辞很像出于一人之手。
如小青龙汤方后有:“且荛花不治利,麻黄主喘,今此语反之,疑非仲景意。”
又半夏散方后有:“半夏有毒,不当散服。”
又通脉四逆汤方后注:“病皆与方相应者,乃服之”。
如此等等皆后世读者注于方后之言语,而且此人是很有见识的,可惜了,无名氏,未在青史留名一笔。
想到这里,李介宾微微叹气,仿佛与千百年来那些才情之人共鸣。
大柴胡汤方后之十七字注语,句读与语意连贯完整,与证候的病理相合,与仲景“下之则愈”之辞意相应,与金匮本方相对照,因此而注曰:“一方加大黄二两,若不加恐不为大柴胡汤”。
再按大柴胡汤方大黄2两,约28克少一点,每服大黄用量不过5-6克,为大承气汤大黄每服量的约五分之一,为大黄黄连泻心汤大黄每服量的二分之一少一点。
这个大黄的服量是不会产生显着的泄下作用的,只能是清热消痞调和胃气的作用。
至于因下利或因误下即疑虑大黄的医家,只是因为强调了片面的一证而忽视了全面的证候,注意现象而忽略了本质的缘故。
老唐不自觉点头,他之前用了6g大黄,就是这样想的。
用药要有思路,有依据,而不是胡乱尝试。
否则说的头头是道,结果真的方子出来了,患者喝了什么变化都没有,那也不错,就怕喝了结果症状没缓解,病情反而变化了。
伤寒论里面正治没几个方子,失治误治的方子一大堆,这可不是道道是头了。
老唐以前是这样,毕竟他学内经的嘛。
老刘比他强一些,毕竟学的经方,不费脑子。
孟超凡就一骑绝尘了,没了中医学理论的限制,反而开了限制器,咋得劲儿咋开,反而近乎医术。
而李介宾又不一样,他知道那么多不同医家理论,并非是个经学家,只是单纯的与历史上许多有才情的名家一般,遇到了问题。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中医大家,就算是强如张仲景,也有求学之路,也有学成之后,伤横夭之莫救之苦。
张仲景的悲哀在于,他生的太早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故而只能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所以后世之人,何其有幸,能生在张仲景之后。
而现代之人又何其有幸,历代名家,千百注梳,但凡遇到中医难题,只要多翻一翻书,会发现这些问题前辈们都曾经遇到过,这些疑问他们也都思考过。
这才是中医之魅力所在,学习进步的过程中,心有灵犀似乎望尽古今,这种浪漫不同于西医,如此中医之路可谓一路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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