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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是拿方家威胁皇后?”华夕菀想起太子妃腹中的孩子,还有以及逝去的太子。没有了儿子,皇后就没了盼望,往日的理智沉着可能也只剩下三分,更多的是疯狂。皇帝让禁卫军围住方家,不过是让皇后闭上嘴,别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而已。
想到这,华夕菀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犯恶心,原本她觉得太子不是东西,可是现在看来,皇帝才是最渣的人,太子不过是继承了他的风格,并且还渣得不够到位,所以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华夕菀能想到的,晏晋丘同样也很快想明原委,不过他比华夕菀想得更多:“我们的人不要有动作,看看再说。”谁知道这事是真的,还是帝后共演一出戏勾引鱼儿上钩呢?
像皇后这样的女人,宁可去母留子,抚养太子妃腹中的孩子长大,然后成为尊崇的太皇太后,也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更何况这个消息不过是宫里人探听到的,宫外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更不会猜到皇后会想杀太子妃腹中的孩子。
在天下人眼里,皇后应该是比皇上更期盼这个胎儿出生的,所以别人只会以为是方家犯了什么事,而不会想到皇后做了什么,反正在京中众人眼里,方家就是风扬跋扈的外戚,惹出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情来也很正常。
那么能猜到皇后想要毒害太子妃的人,只会是三种人,一种是怀有野心窥视后宫;第二种是知道太子极难有后代的人,第二种人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对后宫太过了解,另一类可能就是曾经暗算太子,让他不能有子嗣的人;第三种就是知道太子妃腹中胎儿不是太子子嗣,而是皇帝子嗣的人。
不管上钩的是这三种人的哪一种,皇帝都不会容忍他活下去,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华夕菀见晏晋丘神情有些不对,猜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到的更加复杂,顿时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所以勉强喝完一碗汤,在屋里走了几圈后,就扔下满脸深沉的晏晋丘,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太复杂的人生不适合她,她不想用脑过度老得快,还是去睡午间美容觉吧。
“王爷,您的意思是怀疑此事有诈?”木通有些惊讶,他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管此事有没有诈,实际上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晏晋丘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个悠闲度日的闲散王爷而已。”
木通顿时恍然,作揖道:“王爷英明。”
皇后漠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杯茶喝去三成后才淡淡开口道:“皇上就那么笃定会有人跳出来?”
“有野心的人,又怎么舍得错过这场好戏?”启隆帝与皇后近来是愈发没什么话可说了,可是见皇后神情憔悴,短短几个月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样子,他心里也起了几分愧疚之意,“待孩子出生以后,就养在你面下,太子妃就去京郊道姑观里给太子祈福,日后无事便不用回宫了。”
“皇上竟是舍得?”皇后抬眼看着皇帝,眼中不见半点情绪。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那是你的孙子,放在你面前养着,朕也放心。”启隆帝语气平静道,“皇位就算不能传给儿子,还是可以传给孙子的。”
皇后神情微动,捧着茶杯沉默半晌:“妾明白了,只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那等于是在闯一道生死门,生死难定呢。”
听到这话,皇帝神情复杂的看着皇后,停顿片刻后道:“此事就由天注定。”
“只要皇上日后别心疼便是了。”皇后放下杯子,神情恹恹道,“请皇上放心,妾定会好好照顾太子妃直至……皇太孙降生的。”
启隆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道:“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
见他要走,皇后起身行了一个万福礼:“皇上慢走。”
皇帝刚想准备张开的嘴再度闭上,他看着皇后低垂的头颅,转身走出了大门。
皇后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没有半点情绪,仿佛走出去的男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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