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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平时的严厉和沉郁,敖辛发现她这二哥大概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这么柔和。
他轮廓有些瘦削,大概是练武的缘故,五官上显现出来的那股子刀刻般的凌厉感可能是无法变得圆润了。
敖辛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敖阙睫毛挺长的,在下眼睑覆上淡淡的青影。她手痒地想伸手去挠一挠。
心想着反正二哥睡着了,他又不会发现的。
要放在平时,她哪有机会这样逗弄敖阙的眼睫毛啊。
对于睡着了的亲近的人,要是恰好自己又闲得慌的话,本能都会存有一种想逗弄的心态。
可就在敖辛的手刚刚靠近他的眼睛时,指端已经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出来的微微热度,哪想敖阙突然就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平寂若枯潭,却能清晰地倒映出敖辛的身影。那目光有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定格不住,略有些涣散。
而就是在那一瞬间里,他想要把她溺进去。
敖辛对此毫无察觉,对于自己的小动作被敖阙抓个现行也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她眯着眼对他笑道:“二哥,你醒啦,醒酒汤我给你煮好了。”
眉眼含笑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没有任何扭捏和掩饰。
敖阙“嗯”了一声,拿过醒酒汤,已经不怎么烫了,他几口喝光,道了句“早点休息”,便匆匆离开。
这天晚上敖辛没有明确点头,苏连玦也就没有了后续。直到琬儿进宫那天,他都没有主动向侯府提亲。
而敖辛也再没私下与苏连玦见过一面。
在琬儿进宫的前几天,从京城皇宫里来的仪仗队便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徽州。侯府负责安排地方给他们住下,等休整几天过后,就又要启程回京。
侯府里这几日迎来送往,热闹是热闹,可也人多眼杂。
敖阙往宴春苑调派的守卫是平时的两倍。
扶渠对此表示不解,瞅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护卫,道:“小姐,这四小姐进宫,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怎么二少爷反倒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
不怪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当初进京时敖辛在宫里所遇到的凶险扶渠是一无所知。
她一直念叨琬儿是走了狗屎运,都已经失了身,还让魏帝当个宝一样,亲自派大批的人到徽州来接。
敖辛何尝不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魏云简用心险恶,他人虽没有来,可之前两个教琬儿学习宫中礼仪的嬷嬷千方百计想接近敖辛,敖辛便知道,他还是没有放弃打自己的主意。
敖辛一直提着一口气,只有等琬儿离开徽州了,宫里来的人全部都走干净了,她才能彻底放下心。
现在敖阙往她院子里增派守卫,想必是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之前琬儿还亲自到宴春苑里来了一趟,只不过院子里有狼犬在树下守着,她不敢走得太近,只远远与敖辛道:“三姐,我就快要进宫了,按照礼制规矩,需得安排亲近的送嫁姑娘给我送嫁。届时我让三姐去给我送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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