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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头也不抬地说:“反正我看过你在世界杯芬兰分站的比赛录像,那不也是你自己滑出来的么?当时你那个三十二进十六的淘汰赛记得不,你的那个对手,她——”
姜冉“啊”了声,那场因为对战的是那个冰岛的小姑娘,因为比赛前被看不起了,她还挺生气的,所以滑的时候格外卖力。
聂辛问:“那场怎么了?”
王佳明轻笑了声,模棱两可道:“那场很精彩。”
他把板还给了姜冉。
姜冉一头雾水。
聂辛在旁边骂:“你是不是有病啊王佳明,说话说一半?尼玛的我跟你讲我这是把我黑龙江省队的公主给你送来和亲了,你要是天天这么阴阳怪气我省队起码百十来号人等着抽你——”
王佳明根本不理他。
给姜冉讲了下她在世界杯比赛那次滑行时的问题,重心过于中置,偶尔会因为路线选择不够果决产生二次发力导致下压延迟这种情况——
倒是每一样都说在点子上。
姜冉抱着自己的板,就觉得这人说话奇奇怪怪、云里雾里,但好像挺厉害,是有两把刷子。
他整个人像庙前扫地僧,和聂辛咋咋呼呼的性格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成的朋友。
他说完了,就抬手拍拍姜冉的肩,“去吧,监控器都打开了,这也没别人,滑你的。”
姜冉穿了板,再回头,王佳明和聂辛两人已经离开了山顶出发台,找旁边的观赛位置坐下了。
她有半个月没碰硬鞋,自己穿上板熟悉了两趟,飞快地摸清楚了旗门的间距和坡道陡度——
确实是和上一回在通化雪场时差不多。
她稍微有了点儿信心,半个小时后,站在山上给观赛台两位教练打了手势,聂辛站起来了;
王佳明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仿佛就要入定。
姜冉看了看旁边的计时器,计时器预备灯闪烁,她脑子里突然乱成一锅粥——
她在冬奥会场地上。
这个雪道滑过无数当前世界上最顶尖的滑手。
好紧张。
崇礼。
今天星期几?
有点冷啊是不是要下雪了?
国家队那个战袍好好看好想要穿出去她就是松北雪场最靓的仔。
一会儿摔出去怎么办?
北皎这时候在干嘛呀不会在悠闲地吃早餐吧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咕噜”一声吞咽唾液的声音在耳骨骨膜响起,与此同时计时器发出“哔”的一声,姜冉撑着出发台手背青筋暴起——
一口白雾从口中溢出,轻轻一撑,她如离弦之箭,跃出起点。
……
赛道旁,有一台供给运动员上升到比赛场地的电梯缓慢运行。
电梯里站着几个外国的面孔,白的几乎可以看见面部青色血管的白皮肤,淡色眼眸,各色的头发有些杂乱并不柔顺,是日耳曼民族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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