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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还有一点儿你可能还不知道,他和他二叔姑姑家的关系都需要人转圜,他爷爷过世前就说过,宁家是不能分家的,都住在老宅里,你认为你能处理得好吗?这次我来,并不是逼着你要给我一个答案,我只是来提醒你这些再现实不过的东西。你如果你做不好,你和阿砚在一起,只会拖他的后腿,那你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我希望你不要赌气,认真的考虑清楚。如果你觉得你能处理得好,配得上她,我不会再反对。”
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说的只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一般。说完就直接让刚才去接祁安落的那人送客。好像并不愿意祁安落在他的面前多呆一秒。
祁安落不动声色,依旧是客客气气的道了别才出了酒店。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她的脸色才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宁老太太的话不好听,但确实是再现实不过的了。祁安落闭上眼睛,靠在电梯壁上。
电梯里沉闷,安静得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祁安落的额头突突的跳个不停,像是随时会炸裂开一般。
这时候酒店的人好像并不多,电梯一直都没有停过。到了停车场也没有人进来,祁安落就那么静静的靠着,过了那么会儿才出了电梯。
还未到车边,就见宁缄砚大步的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人的,脸色阴沉得厉害。见着祁安落,他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极了。他并没有人上前。就那么远远的看着,过了那么会儿。他才慢慢的走到了祁安落的面前,低低的道:“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他的声音涩得厉害,伸手想去给祁安落拨拨刘海的。但手伸到半空里却又停了下来,低低的道:“去车里,站着冷。”
他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晦涩,说完这话,并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迈着步子离开。祁安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边的,心里一时百味杂陈,看着他的身影发呆。直到跟着宁缄砚来的人提醒祁安落上车,祁安落才回过神来。
停车场里阴冷阴冷的,车中的暖气足却是很暖和的。那人并没有上车,就在车边站着,好像并不知道冷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缄砚却并没有下来。祁安落一直发着呆的,待到回过神来,才渐渐的有些不安。她原本是想给宁缄砚打电话的,手机拿到手里,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宁缄砚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有眉心中有淡淡的疲倦。他拉开了车门,低低的道:“你的车钥匙给我。”
祁安落拿给了他,他直接就递给了跟着他来的人。然后坐到了驾驶座上,若无其事般的道:“等久了吧?饿了没有?要是饿了先吃点儿东西垫着,阿姨在家做了饭的。”
祁安落哪有胃口,摇摇头,看向了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宁缄砚的身体一僵,随即低低的道:“老太太过来,我才刚得到消息。”老太太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她特地来这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有,就是祁安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起了疑心。
她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到吃饭的点儿,如果她是在医院里,不会特地打那么个电话。即便是要晚回去,那肯定也是得吃饭的时候再打。他再自然不过的联想到了老太太的身上,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宁缄砚的心里是有些不安,想开口问什么,却又开不了这个口。于是就那么沉默着。过了许久之后,声音涩涩的道:“老太太那边,她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用在意。”
也不知道他刚才喝老太太谈了些什么,祁安落无意火上浇油,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笑,道:“你想多了,老太太并没有说什么。”
宁缄砚自然知道她是在说谎,老太太特意过来,怎么会什么都不说。他也并没有拆穿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说话。车子驶出了那么一段,宁缄砚下车给祁安落买了一笼小笼包和一杯小米粥,让她吃点儿垫着。
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他们回来就离开了。很平静的吃了饭,然后给厚厚洗澡。小家伙大概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说话也小心翼翼的。不像平常一样闹腾,洗过澡后就乖乖的睡觉了。
祁安落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宁缄砚正在阳台上抽着烟,他背对着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祁安落怔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你现在洗澡吗?”
宁缄砚回过头来,唔了一声,掐灭了烟头。等着身上的烟味散了一些,他才走到了客厅里,招招手,道:“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他说着就去找吹风,祁安落走了过去,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去洗澡。”
宁缄砚没有说话,摁着让她坐下,给她吹起了头发。待到吹完了头发,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今天奶奶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祁安落装得比他更若无其事,道:“真的没说什么。”
宁缄砚凝视着她,过了那么会儿,才低低的道:“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别一个人闷着。我奶奶的话,你不用在意,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以后……我们也不用和他们在一起。这边的天气挺好,空气也好,我们就一直呆在这边也行。”
他认认真真的说着,突然伸手摸了摸祁安落的头发,将她揽到了怀里,低低的道:“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不好。你要是一直闷着,我会很担心。”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又有几分的寂寥。祁安落怔怔的,过了那么会儿,才道:“真没什么事。”
她知道宁缄砚刚才在阳台抽烟,多半也是为了他奶奶找她的事儿。他这样子,分明是不安的。祁安落的心里莫名的就有些酸酸涩涩的,接着又道:“真没什么,她只是让我要好好照顾你。提醒过……该做些什么事。”
宁缄砚嗯了一声,轻轻的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身边就已足够。以后,无论是谁说些什么,都不要也不用去在意,知不知道?”
祁安落嗯了一声,他才松懈下来。低头吻住了祁安落的唇,一点点的啃咬吞噬着,唇齿间带着依恋和不舍,抵死一般的缠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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