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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让你一直戴到狼宫去,还犹犹豫豫那么长时间才决定扔。
然而这次邱意婉却没再回答他的话,听不见,也猜不到,猜到了也不会说,说了就是给自己找事儿,还得打翻醋坛子。
狼王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心眼儿。
河岸对面是一片荒芜的平原,灰蒙蒙的浓雾始终笼罩大地,空气持续阴冷冰凉。
继续顺着鬼影飘荡的方向前行,约莫着走出了两三里路之后,前方出现了一道断崖。
两岸崖面相距甚远,仿若天堑鸿沟,下方是看不到底的漆黑深渊。
一座灰色的石桥连接着两岸,桥中心伫立着一方朱红色的八角亭。
所有的鬼影全部集中上了桥,顺着拱形的桥面飘向了对岸。
看来此地除了这座桥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以通行了。
岁崇背着邱意婉走上了石桥,然而就在他迈入八角亭的那一刻,周遭的场景骤然变幻,他出现在了洞房内,身穿一身大红色喜服。
墙壁和窗户上皆贴着红双喜;桌上燃着红色喜烛;床上挂着绣鸳鸯的朱砂床幔。
床畔坐着一位身穿嫁衣、头蒙盖头的新娘。
室内凭空刮起了一阵风,轻柔地吹开了新娘的红盖头,下方出现的,竟是邱意婉的脸。
烛火晃动,摇摆不定的烛光照映在她如画般精致的脸颊上,更为她平添了几分娇俏和妩媚。
风止,盖头落下,再度遮挡了她的面容,她温柔的声音却从盖头下方传了出来,言语间满含诱惑:“妾身已经等待了许久,夫君还不来与我洞房么?”
话音还未落呢,她就抬起了手臂,开始自行解起了衣衫,露出了一侧白皙浑圆的肩头和半遮半掩的苏胸,极具挑逗意味。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她娇柔的嗓音再度从盖头下方响起。
“郎君,你现在将我背到哪里去了?”同样的声音又忽然从耳畔传来。
背到洞房里了。
岁崇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从新娘子那里收回目光之后,他看向了堵在前方的贴了红双喜的墙壁,然后,再度迈开了脚步,毫不迟疑地朝着墙壁走了过去。
穿墙而过的那一瞬间,幻象被打破,洞房开始变得支离破碎,如同一盏自行开裂的玉屏风似的。
坐于床畔的新娘愤然扯下了头顶的盖头,露出的却不再是倾城之颜,而是一具发黑发臭的骷髅,虽没有眼珠子,却依然能够从那双黑漆漆的眼眶中感受到强烈的怨恨和诅咒。
床也不见了,骷髅坐在桥栏上,仰后跌落了下去,同时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嗓音尖锐的近乎能刺穿耳膜。
下方的深渊中不知在何时充满了波涛汹涌的浓雾,一只巨大的棺材如同轮船似的漂滑了过来,骷髅不偏不倚地跌进了棺材里。
只听“铿锵”一声响,棺盖闭合,棺材极速下沉,和浓雾一起消失殆尽。
这一关勾起的,是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最不为人知的欲望。
一旦被欲望操控,就会变成那具骷髅的替死鬼,代替它被封入棺材,坠入深渊。
可岁崇不明白的是,为何他的欲望之境中会出现身穿嫁衣的邱意婉?不仅如此,她竟然还穿着嫁衣挑逗他……
自己就那么的下流龌龊,暗搓搓地惦记一位丈夫尚且还尸骨未寒的可怜少妇么?成何体统?
岁崇忽然就生气了自己的闷气。
“郎君可有心事?”邱意婉忽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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