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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婶喊得撕心裂肺,眼里的仇恨不像是装的。
我却觉得不解。
根叔根婶什么时候有小孩了?我又啥时候害死她的孩子了?
也不说个清楚,让我一头雾水,只觉得她声音太大,吵得我头疼。
我捂着耳朵,大吼一声:“别吵了!”
这下子,根婶总算安静下来。
我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说清楚,在这吵吵有什么用?”
根婶一抹额头的汗,终于是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原来根婶已经怀胎十月,这段日子以来,她胎动得愈发明显,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分娩的时候。
因为这是根婶第一个孩子,根婶全家都很关注,为了这孩子能安稳的生下来,甚至爷爷的发丧,他们都没来,就怕染了秽气,给孩子带来霉运。
不仅如此,为求稳妥,他们还找了个经验丰富的老产婆,就为了母子平安。
三天前,根婶羊水破裂,终于开始分娩。
虽然是第一胎,这孩子却生的极为顺利,因为老产婆的接手,果然母子平安,孩子很健康,半点问题都没有。
正当一大家子沉浸于添丁的喜悦中,三天后,也就是今天,那孩子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让根叔一家哀痛不已,根婶更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哭得几次昏迷过去。
婴孩死亡,跟一般人过世还不一样。
正常人离世,无论男女老幼,都得办一场葬礼,葬到祖坟去,竖碑立坟。
可按我们这儿的习俗,不到三个月的婴孩若是死了,这在古时候,只能找个乱葬岗扔掉。哪怕到了现在,也只能随便挖个坑埋了,连名位都没有。
这让根婶怎么接受得了?
所幸因为添丁的喜事,根叔一家感激那老产婆,就将老产婆强留在家一段时间。
现在发生这种事,根叔一家第一时间,立马怀疑到老产婆头上。
但那老产婆却表示,自个儿接生下来的时候,那孩子可是健健康康的,这事儿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老产婆又露出一副思索的脸色。
这让根叔一家见了,觉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立马追问起来。
那老产婆犹豫过后,就说道:“我看这孩子不是身体除了问题,而是染了脏东西,这才丢了命。”
“你们这村里,最近有没有人去世了?或者有没有哪个人,从小就被脏东西缠上,一直带着秽气?”
此话一出,根叔一家立马找准目标,那就是我家。
我爷爷刚死,我也天生不详,这两个条件都符合。
他们把我家的情况一说,那老产婆立马肯定的说:“就是他家了,那个小的身上有脏东西,那个老的又刚死。你们说他家只剩这一个小的,这一定是那老的不放心小的,所以拿你们家孩子的命,给小的身上背的脏东西换命了。”
此话一出,根叔他们立马傻了眼。
根婶率先反应过来,她对这种事本就深信不疑,而今又没了孩子,正处于失魂落魄的时候,现在听到这种答案,立马就冲我家来了,想着给她孩子报仇。
我往外一看,此时我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他们冲着我指指点点,似乎觉得这事儿就是我的错。
要是以前,他们没准还没这么团结,可涉及到我,他们恨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怪我头上,让后让我立马去死。
我没心思搭理他们,朝根叔根婶说:“把那产婆喊来,我跟她说道说道。”
这些围观的人,一个个半肚子坏水晃荡,坏又坏不彻底,好又好不到家,就是被人当枪使的命。真要跟他们计较,我心里得累死。
可那产婆不一样,这事儿就是她在背后鼓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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