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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们到了。”
“嗯。”
寇涴纱掀开车帘来,在惜奴的搀扶下,下得马车,微微抬头,只见二楼的屋檐上,悬挂着一块匾额---金玉楼。
“哈哈!”
忽听得大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稀客!真是稀客!贤侄女难得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只见周丰出现门前。
“晚辈见过周叔叔。”
寇涴纱欠身一礼。
“贤侄女无须多礼,快快请进。”
周丰侧身,伸手往楼内一引。
寇涴纱颔首一礼,与寇义、惜奴入得楼内。
一般来说,寇涴纱是不出来抛头露面的,她就是待在牙行里面,通常都是寇义出面,但是这一回,事关重大,而且是因为她的原因,导致他们已经错过最佳反击时机,她必须得亲自出面,来挽回这一切。
一行人来到三楼的雅阁内坐下,事先寇义就已经联系过周丰,而周丰也是给足面子,今儿上午就不做生意,楼内此时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周叔叔乃是大忙人,晚辈不敢耽误周叔叔宝贵的时辰,那晚辈也就不拐弯抹角。”
“贤侄女有话但说无妨。”周丰赶忙言道,神色还带着一丝期待。
寇涴纱道:“周叔叔应该知道兴安伯的酒庄已经委托于我们牙行来管理,我希望能够将兴安伯酒庄的酒放到金玉楼来卖。”
周丰笑道:“这当然是可以的。”
柳家也没有说不准卖别人的酒,他们只是让别人的酒卖不出去而已。
寇涴纱道:“周叔叔可能有些误会,我们是希望将来金玉楼就只卖兴安伯酒庄的酒。”
“只卖兴安伯酒庄的酒?”
周丰故作一惊,旋即呵呵道:“贤侄女莫要说笑了,这如何可能,我这打开门做买卖,怎能只做一家生意。”
寇涴纱道:“关于兴安伯酒庄的酒,相信周叔叔比晚辈要清楚,这味道要是胜于其它酒庄的酒,也是深得朝中许多大臣的喜欢,如果周叔叔答应将来只卖兴安伯酒庄的酒,那么我也可以保证,兴安伯酒庄的酒也只放在金玉楼卖。”
周丰听得沉吟不语。
寇涴纱又道:“晚辈知道周叔叔是在顾忌柳家,但是晚辈私以为酒盟会是建立在不公平之上,柳家只不过是想借酒盟会来控制住京城所有的大酒楼,从而达到他们牙行的目的,而非是设身处地的为这些酒楼着想。与之相比,我们之间的合作将是非常公平的,我们不但不会干预金玉楼,而且我们还会提供许多帮助。晚辈知道周叔叔一直都有去南京开酒楼的打算,而兴安伯在江南那边也有不少酒庄,而且都是名声在外,我们之间若是合作,不管周叔叔打算在哪里开分店,都将会事半功倍。”
周丰笑着点点头,道:“你说得很诱人,但是酒庄到底不是你们寇家的,而是兴安伯的,你如何能够保证兴安伯酒庄的酒能够一直放在我们酒楼卖?据我所知,你们签的契约是三年为一期,三年之后谁又知道是什么情况,而我将会因此得罪柳家,得罪六大酒庄,万一你们这边有个意外,那可就完了。”
寇涴纱道:“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份为期十年的契约,并且将来周叔叔开分店,我们还能够让一分利给您,让你的生意能够迅速稳定下来。”
周丰笑道:“且不说这十年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即便不会,十年以后呢?”
寇涴纱笑道:“那至少也是十年之后,而如今的酒盟会,可是现在就令周叔叔这一身本事施展不开,以周叔叔的本事,不应该只是待在梁园,可惜周叔叔如今却与那些潜在对手成为了盟友,即便想要去哪里开个分店,只怕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想柳家为了团结酒盟会,绝不会让金玉楼与其它酒楼发生纠葛。这话说回来,难道酒盟会就不会有什么变数吗?如今柳家要对付我们寇家,故而给你们一些好处,一旦我们寇家倒下,柳家还会如此吗?这其中的变数,可比我们之间的合作要大得多。”
周丰略带赞赏的看了眼寇涴纱。
从一开始,他就不太心甘情愿加入酒盟会,只是当时没有办法,可见寇涴纱显然是做足功课,就是冲着这一点来游说他。
柳宗成是要控制你们,而我是真心与你合作,就利益来说,柳宗成不过是给你与其它酒楼同等的待遇,而我给你的将是兴安伯的整个酒庄。
过得好一会儿,周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得认真考虑考虑。”
“这是当然。”
寇涴纱微微颔首,又道:“但是周叔叔也应该知道,金玉楼乃是我们牙行最佳的合作对象,但也不是唯一的。”
周丰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好,我尽快给你答复。”
送走寇涴纱之后,周丰再度回到方才那间包间,只见里面坐着多出两个人来,正是柳宗成和福四这一对老主仆。
“老爷子,你方才全都听见了。”
周丰坐在柳宗成面前,笑呵呵道。
“都听见了。”柳宗成长叹一声,“不瞒你说,每见一回这寇家丫头,老夫心中就得难过一次,若是当初这丫头成为我柳家的孙媳,哪有这么多事,这都是寇守信造的孽啊!”
周丰笑而不语,这关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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