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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刚一见面,膝盖被打的粉碎,彻底残疾了。囊乌又是害怕,又是后悔,满腔的愤恨。
虽然心中暗恨,但听刘显问起,他怕左腿也保不住,忙回道:“禀大帅,国主征伐孟养,乃是报昔年孟养、木邦击灭阿瓦的世仇,与上国无涉。朝廷兴兵而来,国主不解,派小的来,是想问问是否有得罪之处——或可化解兵戈?”
刘显听了,脸上肌肉抽动,用力忍住笑意。边上的邓子龙等人,脸上表情也个个精彩,都仰头看向帐顶。刘显忍住笑,冷声道:“你这使者,是汉人?”
囊乌听了,心中更加害怕。忙摇头道:“不是,我是掸族人,因跟着汉人做生意,学了汉话。”
刘显听了道:“嗯,既如此,倒不必先打断你的腿。原见你汉话流利,以为你是个汉奸,倒是本帅错怪你了。”囊乌听他如此说,后悔的险些哭出来。
刘显接着道:“不过你这使者说话不实,此前陈巡抚受朝廷之命,檄文与你家国主,严令其不得再攻孟养,为何不听朝廷声教?”
囊乌临行前对明军可能问的问题都与莽应龙和自家父亲交流过了,听刘显问起,忙回道:“回禀大帅。去年孟养陷我主大军,十不存一。东吁大国,焉能辱于小邦?此战不得不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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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显听了,慢慢点头,左右环顾道:“此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邓子龙等人都憋着笑道:“大帅说的是。莽应龙虽然无礼,但不是傻子,这事应该是有些误会。”
刘显点头道:“虽然如此说,但莽应龙辱骂使者的事儿,东吁要给朝廷一个交代。你回去禀报你家国主,满足本帅。。。。。。这个,嗯,三个条件,我即退兵。”
囊乌忍住疼痛道:“愿听大帅详说。”刘显道:“一,你回去跟莽应龙讲,立即退兵,不得再攻击孟养,现在孟养的军队也撤回去。”囊乌心说,你们大军压境,莽应龙哪里能再打孟养?这条不难。
刘显接着道:“二,东吁本为朝廷缅甸宣慰司,虽然立了文法国度,但朝廷并未追究——但绝使断贡,非朝廷所能容忍,你家国主应遣使入贡。”此也是应有之意,囊乌又松了口气。
听刘显继续说道:“朝廷对西南夷之地,并无兼并之心,但深恨汉奸耳。你回去禀报你家国主,将毒杀多士宁的岳凤以及丞相陈安的脑袋取来,让我回去交了差即可。说实话,我也不想在这瘴疠之地厮杀,这里能有什么生发?”
囊乌伏在地上的肩膀一抖,险些吓尿了裤子。心中悔意一扫而空,心道这腿断的值!但这第三条万万不能答应,只能虚与委蛇,回去之后如何说,也要好好斟酌。
他颤声道:“回禀大帅。岳凤、陈安等辈,虽是汉人,但并无针对母国之心,来此生活,不过求一富贵耳。可否。。。。。。”说完这话,抬头扫了一眼账内诸将。
刘显忍住笑道:“这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你有话直说不妨。”
囊乌道:“何如让他们赎买了性命?我家国主不会在意二人死活,但也要个面子——可否献上人头,然后让这两人改个名字,另献方物与诸位,只求大帅等遮掩一二。”
刘显一听,左右看了一眼。邓子龙捻着颌下短须,笑着对刘显拱手道:“大帅,朝廷只要人头——这二人脑瓜子万里迢迢运到京师,谁还能认识他们两个不成?”
刘显听了,面露贪婪之色,笑道:“倒也罢了。岳凤么,陇川之主,陈安更是贵为“丞相”,这事儿倒要看看他两个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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