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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如此不堪,实际上也是因为这根本不是一支军队。除了孟让从山东逃离时带着的数千老营,剩下的两万多人全是他在管城新招募的,虽然人数有三万。但实际上却大多是一群饥民、老少不一。更要命的是,这支军队自招募以来,近一年的时间里,连一场仗都还没有打过。加上孟让的故意不作为,这支乌合之众,早在河北军到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溃败的命运。
刚刚从简易浮桥上渡过郑水的陈克复,见到请降的孟诚后,听到孟让已死,也就没有怎么为难他。如果是孟让来降,他还得考虑一个孟让义军前辈的江湖声望。不过既然孟让已死,部下又都溃散,就剩下这么一个年青人,他倒没有多少在意的了。当下就接受了孟诚及其部下的投降,并且还给了一个校尉的军官职位。
城中的守军已经大多溃散逃出城外,陈克复当下马上下令,让程咬金派出轻骑整顿城中轶序。又命孟诚带着他的招降告示将城中还没来的及逃走的守军招降。并派出两名骑兵校尉带着一千轻骑出北门和东门追击溃兵,让他们尽量抓捕溃兵。
陈克复对于那些溃兵,也有一些担忧。不是担忧他们反击,而是担忧这些溃散的士兵,会占山为匪,入林为盗。对于陈克复来说,这次的进攻之后,他就要将荥阳等六郡通通纳入他的地盘之中。既然已经把这些地盘当作了自己的治下,他又怎么可能还会肯给那些溃兵再次入山林为盗匪的机会。
特别是这两万多的溃兵可都是有着武器,甚至还有数千人有着马匹。不论这些人跑到哪里,立马就是一股祸害。
河北军从辽东打到河北、从河北打到山东、从山东打到淮北,甚至直打到长江边上。对于攻城掠地那是极为熟练,甚至就是占领城市后的一整套程序也是相当熟练。
接收城防的接收城防,整顿城内秩序的整顿秩序,审讯俘虏,安抚百姓,甚至弹压趁势作乱的流氓地痞,都全有一套现成的程序。
不过很快,负责监管军纪的宪兵司官兵就发现了问题,河北官兵们对于军纪遵守的很好。可是刚刚归降整编的虎牢守军却有些不一样了,这些人都是些农民军出身,而农民军破城后,抢掠是正常之事。就是有时攻城伤亡过大后,统兵的将领还会纵容部下在城中烧杀劫掠。
对于义军来说,这是保持将士们士气的好方法,一切都是合乎规矩的。但是到了河北军中,这一切可就是违犯军令。
监察军纪的宪兵们,一路上巡查到多起违纪之事。他们很快的报到了陈克复的面前,陈克复收到这些报告后,略作考虑后,就下达指示,把那些抓起来的新降士兵放了,再让宪兵们在城中四处宣示军纪。然后在宣示军纪之前所违规的都既往不咎,但是在其后违令的,都全部抓起来,统一关到营中等候发落。
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管城也已经恢复了秩序。由于城破的太快,河北军又是从水门攻入的,所以管城整体并没有多久损坏。就是城中,也并没有发生大火等情况。
到天亮时,水门重新修复,四城完好。城中的秩序也十分井然,就是各个店铺集市,也重新开门营业。甚至陈克复下令,让军中将管城中孟让原本囤积的各种带不走的民生物资统统分发给百姓。一些贵重之物,也给拿到市场低价出售。
“殿下,末将有事要和殿下说。”
陈克复正在吃着早餐,门外去传来一阵喧闹声。
“陈雷,把人带进来。”
陈雷出去,一会把人带了进来,却是牛进达、杨虔安等五人,另外还有几十个营级校尉军官。每个人脸上都是满脸的愤愤不平,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
“一大清早的就要见我,是何事情?”陈克复明知故问道。
“殿下,昨晚攻下管城后,我们不少手下弟兄被宪兵司的人抓走关起来,我们去要还不肯放人,都已经关了一晚上了,末将等是来请殿下下令给宪兵司放人的。”牛进达道。
“可知他们为何被抓?”陈克复淡淡道。
“我们去要人,宪兵司的人说什么咱们的弟兄们违犯军令,私自劫掠。”杨虔安忙回道。
陈克复冷笑一声道,“军中纪律,十七禁五十四斩,违令者即按纪处罚。军无纪不行,无军纪如何号令三军?本王昨夜特意让人城中四处宣示军纪,军纪宣示之前所触犯之新降军士,我已经下令释放。至于军纪宣示之后,还明知故犯者,那就是罪加一等。既然你们一大早赶来,正好,本王正要派人去处置那些违犯军纪之士卒。本王现在就宣布,昨夜所有明知故犯军纪者,念其为初犯,所有人罚军杖二十,就由你们这些军官亲自施刑。”
“去吧,本王会派出监察宪兵,你们如有违令循私,那么也要受到加倍的惩罚!”
“陈雷,马上通知全军于北门外观看行刑,行刑完毕后全军立即开拔,兵发荥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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