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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迅速收敛了那些充斥着温馨意味的心思,内心的平静迅速将脸庞抹平,带着笑意的怒火迅速便消失无踪。
“陆。。。陆典仗,可是纂修《明孝宗实录》的毛澄毛尚书吗?”
“臣为继承大统之事而来,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有片刻耽误,都是臣等万死莫赎之罪,还请殿下与臣一谈。”
“毛大人,可直入无妨,小王这里畅通无阻,不敢耽搁国家之事半分。”
“臣,毛澄拜见殿下。”
“毛大人请起。”
朱厚熜做出拘谨惊惶的模样,上去就要搀扶。
“臣叩谢殿下隆恩。”
毛澄作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举动,他避讳过这搀扶的举动,然后谢这个搀扶的行为,口称叩谢。
意思是,对于您搀扶的这个行为,我毛澄要用磕头才能证明我的感谢。
“毛大人这是?”
面对朱厚熜故意做出的疑惑行为,毛澄没有回答,而是用非常严肃的表情,直接言道。
“殿下,为上者,怎可失威严乎?江山社稷将为殿下之双肩并扛,家国之系将系于殿下一身,乃天下臣民之表,为上者威严关乎天地之正朔,浩气乾坤之一心,还请殿下,注意自身言行。”
朱厚熜听了一堆屁话,下意识开始分析屁话里面的中心思想。
你朱厚熜将要成为皇帝,现在就唯唯诺诺,言行如此小心,以后怎么能率领国家呢?
不用讲,这话后面肯定还得跟着点儿东西。
“小王我从未有如此经历,哪里懂得那许多。。。。。。”
“殿下不可自称小王,殿下将继大统,承皇位,则不正非朔无能为继也,殿下当以孤自称,为太子正朔,天感其慧,地彻其明,故宗庙继之,先皇选之,谓之曰天地法统系,先帝崩而太子即位也。”
得,中心思想还特娘是给本大爷换个爹,你们是有病吧?非得盯着人爹下手?
“孤王,乃是谁的太子乎?”
“自是入孝宗之嗣。”
“那,吾生父何去?”
“自身不能以父子相称,当为兴献王,将来可由殿下一子承袭此王爵。”
“那,吾亲母何去?”
“自是应以张太后为太后,太妃。。。。。。”
毛澄的话突然被一股子激灵灵的森寒之意打断,竖着眼睛朝上一瞧,他突然发觉自己脑门心上,不知何时顶了一支没有火绳的短火铳。
这本来应当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屁孩,拿了一只装也装不像样的玩具,便去诓骗人吗?当他毛澄是那等衙门坐堂的慵官囊虫,不认识火铳是何等模样吗?
但问题关键也在这儿,他认识火铳的同时,也认识一个叫江彬的武将,那个现在还关在牢里的人,他当年在武宗身边时,面露狰狞时,眸子里面那种古井无波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生父养我数十载,生母生我更是花销去半条命也不止,尔说换了我的双亲,就可以换吗?”
“皇明祖训有言,兄终弟及,臣等无奈,不以此论,便无可论之,名不正言不顺,何能承袭大统?”毛澄也倒硬气,话语虽然生涩硬板,字句分明了起来,可到底是把话给扔了出来。
“诶!毛大人说的哪里话?小子看来,这何处有名不正言不顺之处?先帝征宁王时,曾在安陆兴王府中休憩数日,可都是以兄弟相称,虽然是堂兄弟,但先帝却只用殿下之名,或直接以弟称谓,反倒是我家殿下,总以臣弟二字自称,可谓屈身守份。”
“尔是何人?岂敢僭越?”毛澄眼见的一个年纪更小的小少年,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把摁下那叫人提心吊胆的短火铳,立时喝问道。
陆斌闻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娘的,这老头儿是一点儿好歹都不识啊,特么朱厚熜这疯子都在扣后面那一截燧石扳了,还在哪儿叽叽歪歪,你是真不要命啊。
“这是孤王乳母的儿子,自幼与孤王一起长大,无时无刻陪同在孤王身边。”
“却也不能没有礼数!有失为臣之道!乃僭越也!当杖打二十,闭门思过!”
朱厚熜突然间开心起来,甚至差点没笑出声。
因为他看见陆斌摁枪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递过来的目光似乎再问:我能开枪打这老头儿吗?
朱厚熜坚定且坚决的微微摇了摇头,丢过去一个当然不行的目光。
顺势丢开枪握柄。
然后顶着陆斌那不可置信渐变为你还是不是人的眼神,又甩出去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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