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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修却不以为意,目光依旧定在旖滟身上,只摆手道:“东西放下,都出去!”
宫女们虽觉两位新人尚未同饮合卺酒,也未挨着坐下结发,婚礼程序尚未走完便命她们退下不合规矩,可却不敢驳凤帝修,垂首将托盘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脚步声远去,房中,旖滟还顶着盖头,可她却内感受到屋中除了自己和凤帝修已在没了旁人,更能感受到来自凤帝修的那道灼热的似要将她烤化了的目光。
饶是再在心中告诉自己不用紧张,此刻旖滟的心跳也纷乱起来,偏凤帝修只站在远处瞧着她,竟也不上前来掀盖头。旖滟到底有些顶不住了,率先开口,道:“做什么呢?傻了吗?”
她一开口却发现声音竟带着一股奇怪的柔媚,不觉懊恼地咬了下唇,凤帝修却是心神一荡,依旧瞧着她纤柔的身影不动。旖滟因是瞧不见,只透过红盖头看到凤帝修一个模糊的人影,也不知他此刻到底在瞧些什么,又是何样的表情,不由地便被那灼热的目光盯地坐立难安,心跳愈乱,她羞恼起来,伸手便自行扯掉了红盖头,瞪着水润清透的美眸回视凤帝修,恼道:“可恶!你到底在看什么!?”
那盖头一掀开,凤帝修只觉一阵晃眼,只见旖滟粉黛薄施的丽颜此刻因羞恼而嫣红若朝霞晕染,明眸似嗔似羞,红唇轻轻嘟起,那芳菲妩媚,瑰姿艳逸的模样,简直是百般难描,纵然凤帝修早已在心中梦中不知描摹了多少她穿嫁衣的模样,如今还是心猝然一震,只能痴痴然盯着旖滟而无法回神。
旖滟原是气恼凤帝修故意急她,这才一个着急自行掀开了盖头,此刻将凤帝修俊美面容之上清晰可见的惊艳,还有他幽深眼眸中某种令人心情的色彩瞧清,旖滟双颊绯红愈发难以消褪,竟是感受更加难以喘息了。心跳越来越乱,她索性一抖盖头再度往头上盖去,道:“不挑盖头傻愣什么!”
她手中盖头尚未落于头顶,凤帝修的身影已瞬息到了近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笑道:“滟滟才傻,盖头掀都掀了还盖上做什么?嗯?”
旖滟本就是羞地不愿和凤帝修对视,这才掀了又盖,此刻见他凤眸轻扬,里头分明有调侃的笑纹荡漾,她面上更热,嘴硬道:“谁叫你站着不动,这盖头又厚又严,我又闷又热,都要憋坏了。”
凤帝修用指腹轻抚旖滟的脸颊,挑眉道:“哦?滟滟脸色这般红原来是热的?既如此,为夫岂能不替娘子分忧?”
他说着手已滑到了旖滟的腰间,轻轻一扯,腰带便散了开来,被他随手丢在了床下。旖滟哪想他才几句话便动上了手,心下一慌,忍不住道:“哎,你做什么!”
凤帝修却是一个俯身将旖滟推倒在了床上,炙热的身体就势便压了下来,笑道:“滟滟热,为夫自然是替滟滟宽衣了。再者说,洞房花烛夜,滟滟难道不知为夫要做什么?为夫等这一日太久了,娘子最是善解人意,*一刻值千金,咱们莫辜负了这好时光,嗯?”
说话间凤帝修的声音已低沉起来,旖滟说起来并不是不知男女情事的,和凤帝修也算有几次火热的亲密,可临到此时,到底是大姑娘头一回,莫名便被凤帝修闹的心慌意怯,禁不住去推凤帝修,道:“合卺酒,合卺酒都还没喝呢。”
凤帝修三两下除去旖滟的外衫,抽出空来,手一扬,那桌子上两只龙凤酒杯便被掌力吸起飞了过来,旖滟知他前些时日在天宙闭关武功又有突破,可却不想竟已能隔空取物,瞪了瞪眼,那两只酒杯已被他稳稳抓在了手中,滴酒不漏,他竟也不给她,只仰头,手一扬,那两只酒杯中的酒水便滑进了口中。
接着他将酒杯随手一丢俯身便吻住了旖滟的樱唇,淡淡的酒香通过他的口哺进她的唇齿,他的舌也顺势探了进来,旖滟微惊,本能地挣了下,脑袋一晃,凤帝修的手已趁机抖落了她一头珠钗,穿进她的秀发,牢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的舌强势抵上她的,迫使她饮下口中酒水,于他一起沉醉,吻有些急切算不得温柔,极尽掠夺地侵占她的芳唇。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灼热的呼吸抚上她的脸颊,令那股暧昧和躁动更浓烈了几分。
旖滟渐渐迷失在这样的吻中,头脑开始迷糊,身子渐渐柔软发热,可就在此时,凤帝修却离了她的唇,埋头在她颈边儿吐息数下,低声喃道:“滟滟,我终于娶到你了……”
旖滟睁开迷蒙水润的眸子,凤帝修却是抬起头来,笑着捏了捏她的翘鼻,道:“起来吧,定然饿坏了,为夫陪娘子用膳。”
他说着竟当真松开她坐起身来,旖滟被他这一番突然的转变闹的一愣,遂本能地抓了他的手,道:“你不是说*一刻值千金吗,怎么又……”
凤帝修却笑,俯身又咬了下旖滟被吸允的嫣红的唇,才道:“为夫是恨不能一口吞食了滟滟,可这*一刻值千金也不能饿坏了滟滟啊,为夫还没那般急色。”
瞧清凤帝修眸中的清明,旖滟才算明白,敢情这厮方才竟是故意逗她呢,可怜她身体已被他点了一把火,他倒好轻飘飘一句话又要撤了。
旖滟只觉一阵羞恼,想着一会用完膳还要经历一次方才的折磨,她更觉亏的恁大。身上被挑起的燥热尚未消褪,旖滟本就是退到一定地步便定绝地反击的性子,此刻羞恼够了,登时心生色胆,冲着凤帝修便是柔媚一笑,接着她抬身便抱住了凤帝修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夫君俊美伟岸,委实惑人,夫君不色急,妾却是色急了呢。”
她说话间大胆热情地缠上凤帝修,目光直接,坦白,毫无做作地写着渴望,再无躲避地于他对视。
凤帝修哪里能抵得住她如是折磨,一个咬牙已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再度压在了床榻之上,眯着眼哑声道:“滟滟,这可是你自找的。”
旖滟却挑衅一笑,媚眼如丝,道:“啰嗦!”
凤帝修双眸幽暗之色更甚,扑下来堵住她的唇,手上动作几分粗鲁地直接扯裂嫁衣,激烈,火热,空气中刹那间满是最原始的躁动气息。
轻垂的帐幔随晚风摇曳,朦胧的灯影下交叠的身影惹人脸红,雕烫金龙凤的喜烛燃去一半,火苗忽闪,半明半暗的光线却掩不去满室旖旎。
此刻位于轩辕城千里的苏城之中,月已上中天,小城的人们早已沉入了梦乡。城西的一角不起眼的院中,莫云璃一袭单衣孤身站在树影下,遥望着东方,身影几分寥落的孤寂。
东屋中,楼青青跪在临窗的太师椅上,透过一线窗缝瞧着莫云璃单薄的身影。自夕阳西下,莫云璃便站在那里了,到如今已有三四个时辰,他竟是一动未动。东边,那正是轩辕城的方向。
自知道天宙皇帝有毁亲霓裳公主的意思,莫云璃便将他们的这一趟中紫之行提前了,带着她匆匆离开天宙来到中紫。他们刚进中紫,却听到的是霓裳公主和无双太子将于数日后轩辕公主府大婚的消息。当时莫云璃唇角那自嘲一笑尚印在楼青青的眼前,此后他们便自然而然地放缓的行程。到了这苏城,不过一日之程,竟是足足行了三日。进苏城后,更是滞留了下来。
楼青青知道,莫云璃是不愿过早到轩辕城,不想亲眼看着霓裳公主出嫁,更怕那种满城相庆的情景,是怕承受不住那种喧天的热闹吗,还是恐那样的热闹会将自己遮掩的孤寂映地更加无所遁形?没想到表哥竟也有害怕逃避之时,楼青青心下涩然。纵然双膝已跪地有些麻木,浑身已被中紫冬日寂寥的寒风吹的凉透,却依旧未曾挪动。她只是想默默的陪着那个沉寂而立的身影,纵然他并不知道,起码她知道,此刻他不是孤单的,还有她一直在他的身旁,从未离开。
显然,这日对影而立于孤月之下的并非莫云璃一人,距苏城西千里的中紫边关安然城中,楚青依靠坐在军营外的瞭望台上,月影稀疏映着墙头上因日久而黯不可见的斑驳血迹,显得那般苍凉,一如他此刻楚楚作痛的心。
他昂头又灌下一口烈酒,酒气如腹带起一股火烧火燎的激热,可怎么都压不住心头悲戚涩然,他呵呵一笑,素来朗然的面上满是自嘲,喃声道:“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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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和凤帝修于中紫大婚的消息传到天乾国却已是在数日之后,天乾的皇宫之中,夜倾一个用力,手中禀报消息的纸条已被揉成了碎屑纷纷从掌心滑落,他面色沉冷的若一块万年亦再难消融的寒冰。因恼怒,银牙已在不觉间紧咬起来,额上青筋暴露,可这等的情绪外露也难以消散心中无以言语的不甘,愤怒和难受,他豁然起身,一个横扫竟是将龙案上的奏折物件等尽数扫到了地上。
窗外穿过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压不住一身的冷意,身前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龙爪却在阳光映照下,金丝闪烁,显得更加狰狞威仪。
白子清单膝跪在殿中,他是夜倾的心腹,主子对霓裳公主的那些心思他自然是早已洞察。霓裳公主大婚的消息,他早便知道主子听后定会不悦,可却也未曾料想到,此消息竟可令素来沉冷的主子失态至此。
夜倾将萧靥儿送到天宙皇帝身边,又令紫薇阁将旖滟乃天眼图上祸国妖女的消息透露给天宙皇帝,就是为了阻止旖滟和凤帝修在一起。他以为凤帝修不会为了旖滟忤逆一向疼爱他的父皇,更不敢背负不孝的骂名,和娶妖女置天宙于不顾的恶名。岂料凤帝修竟可对旖滟做至此等地步,凤帝修如今作为,简直就是爱美人而不爱江山!
夜倾前日时日忙于登基,故此虽是明白了自己对旖滟的心意,却也不曾再入中紫。待天乾国的形势大定,稳坐大宝,暗探却已传来消息,旖滟于凤帝修竟是定情了。故此,他只能令萧靥儿坏旖滟和凤帝修的好事,期望两人能生嫌隙。夜倾已安排好天乾国的事宜,准备好了再度前往中紫国,可事与愿违,他的中紫之行尚未付诸行动,却已没了必要。那个女子,已然成为了他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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