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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蛋、林念营和赵瑾又各吃了两个菜包子,才在赵恪的催促下拎着李姐给装的吃食,依依不舍地上了吉普,被赵恪送回军部。
赵倬开着车带着喻兰走了。
卢桂月过来接甜甜,小瑜儿拎着自己的小包跟了过去。
苏梅拿上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扶着秦淑梅,带着一帮孩子去大院的澡堂,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回来就上床睡了,这一天折腾的实在是累人。
赵恪回来,在大院门口遇到了过来的李厂长。
“怎么这时候来了?”赵恪以为出了什么事,下车问道。
“今儿在顾家听念辉说,部队发的票证不够吃,”今儿的认亲宴,不但季司部、吕部长、孙钢铁、何修竹等人去了,李厂长也去了,“我想着童子军伙食吃紧,你们特战队也好不到哪儿,苏同志在军部食堂上班又不要工资,票证方面肯定不凑手。这不,我回去找了趟财务,把苏同志这两个月的票证补齐,给你们送过来。”
说着,递给赵恪一个信封,“明儿拿给孩子们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亏了嘴。”
赵恪:“谢谢。”
李厂长笑笑,推着车子掉头道:“走了,改天聚聚。”
“好!”
……
翌日上班,赵恪把信封递给苏梅:“昨儿李厂长拿来的,补给你前两个月的票证。”
苏梅抽出来数了数,64斤粮票,1斤肉票、1。5斤鸡蛋、2块肥皂、6两油、0。5斤糖果、1斤糕点、2盒饼干、1瓶露酒、3斤干菜、9斤新菜、2斤鱼、3斤海味、3斤干鲜果、4两酱、1两调料、2斤豆腐、0。5斤淀粉、2斤粉条、2斤粉丝等。
看着好大一把,真吃起来,两个月肯定不够,不过已经很好了,这个年代,重体力劳动者和战士们口粮高些,是41斤,其他分别是21斤、27斤、32斤,儿童八斤,“调料和酒留下,剩下的给小瑾他们仨平分吧?”
“嗯。”赵恪道,“家里的土豆,张宁和蔡佳微帮忙做成了粉,有五百多斤,我让王竣给陕北老家和内蒙我战友那儿寄了些,剩下的让他们两家分一分,两家都没要。前几天咱们要东西要的急,土豆粉还没晒干,昨儿孟子衡抽空让人送到刘家,刘文浩托列车员给捎来了。算算时间,再有四五天就到了。”
到的不只有土豆粉,还有各式菌子、野菜、晒干的春笋,风干的山鸡、兔子和海鲜等。
看山鸡和兔子身上的伤口,不用问,一定是蔡佳微上山打的。
海鲜是张贺山送的,菌子和春笋是张宁上山采挖的。
“小梅,”赵恪在包袱的下面,翻出一封信,“舅舅的笔迹。”
苏梅打开,厚厚一叠粮票,全是族中教职工凑的。
苏梅眼眶一热,喉咙有点堵,据她所知,随着各地灾情越来越严重,学校的师生已经吃不饱了,老师一个月36斤粮食,每餐四两看着很多,但大多都是清水煮白菜萝卜或是蒸土豆红薯,有时候甚至连白菜萝卜都没得吃,三餐供应杂粮稀饭,四两杂粮煮成像一样浆糊的稀饭,要用小脸盆那么大的搪瓷盆或瓦钵子才能装得下,看着吃得好多,却不过是个水饱,跑两趟厕水肚子就空了。
“咱家地窖里,不还存着些去年的谷子和粉条吗,”苏梅吸了吸鼻子,“你让孟子衡取些,给刘舅舅他们送去。”
“好。”赵恪抱抱妻子,“别担心,家里的稻田,孟子衡、王竣他们帮忙插上了,田里也给养了鱼,回去有个月把又能收了,饿不着大家。”
“嗯。”苏梅提起土豆粉,又捡了一篮子笋干、菜干和一只风干鸡向厨房走道,“你收拾,我去做饭,吃完饭活点面,明早包一锅包子给小黑蛋他们带去。”
提到小黑蛋,赵恪凝了凝眉:“他最近是不是跟刘舅舅他们打电话了?”
苏梅脚下一顿,反应过来:“那孩子,多半是打电话或是写信跟舅舅他们抱怨吃不饱了。”
“你明天说说他。”
不等苏梅说什么,看到他娘递来的信封,小黑蛋就知道错了:“我、我就是随口提了一句,说部队分的21斤粮票不够吃。”
苏梅:“外面一个工人也才21粮,你娘我还是家具厂的设计师呢,一个月也才32斤。你们这么点大,已经不少了。”
“我吃得多嘛。”小黑蛋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小身子,“那、我以后少吃点。”
苏梅心疼地张手抱住小家伙,说是21斤粮食,真正的八一面、九二米,每月能有五斤就不错了,大多是土豆红薯、高梁玉米等,肉一月五两,油三两,训练中的孩子哪会不饿:“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吃不饱怎么训练啊,娘的意思是,缺什么跟娘说,娘来想办法,下次别跟你舅爷他们提了,大家的口粮都不富裕,不像咱家种了十亩地。”
小黑蛋伏在苏梅肩上点了点头:“那等会儿,我把这些票给舅爷寄去。”
苏梅抚了抚了小家伙的背:“娘让你孟叔叔去咱家地窖拉粮,给他们送去了。票你拿着,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回头给你四哥、五哥分一分,记得感恩。”
小黑蛋再次点了点头。
“娘给你们做了个脚踏式滚桶洗衣机,晚上你顾清哥哥过来,我们装起来试试,若是没问题,娘明天给你带过来。那玩意儿不大,下面装了轮子,可以拉着走,以后你们便是调离也能随身带着。只是木制品,用不了多久,里面的一些零件就要换掉。回头娘教教你和哥哥怎么做,若是坏了,你们就寻些木头做了替换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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