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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收拢过后,你却一走了之了!他……决不允许!
……
即便太医一再叮嘱,他本该卧于榻上,休憩几日。
可容陌却依旧执意下榻了,未曾去御书房处理那已积攒下的奏折,也未曾上朝打理朝纲。
他只是挥退身后众宫人,一人仅着一件白袍安静行于宫中,身形慵懒。
宫人也只敢遥遥随着罢了。
却不知何时,容陌竟来到了中宫--当初,皇后的寝宫。
莫阿九为皇后那百日间,他鲜少来中宫,似乎只来过两次,哪怕……她日日在此处盼着他来。
而今,进得中宫,望着此处已荒凉而无错乱之感的院落,他只觉得心底孤寂。
正厅之内,华毯看来分外松软,容陌缓缓进入其中。
可只一眼,他的脚步陡然僵硬。
这中宫……这中宫的铺陈装潢……分明和以往的驸马府如出一辙!
桌椅板凳,帷幔屏风,画作诗篇,酒坛玉石……均数相同。
在那驸马府之内,似乎是她最为快乐之日,她总是立于床榻之处,对他笑的粲然:“容陌,这便是我们的家了!”
家,是的,她喜爱“家”这一字,她说,说这一字时,总觉二人是恩爱夫妻一般!
甚至……莫玄--莫阿九的父亲在他逼入皇宫之内时,对他说过:“朕知你终能成大事,朕可保你兵不血刃坐上皇位,但朕用这天下,换你照顾阿九一生一世,无论你爱她与否,定要予她一家!阿九啊,最怕孤单!”
阿九啊,最怕孤单!
可是为何,那般惧怕孤单的莫阿九,而今却孤身一人离去了?为何……她宁肯一人孤单在外漂泊,都不愿再回来他身侧?
曾经,他以为,掌管了天下的他,赐予她一处可居之处。
而今,当她离去,方才发现,这居住之处无了她,竟会这般寂寥的可怕,从来都是她……温暖如日光一般。
可她总是在他背后,从不邀功,只说着爱,她便以为……这些都是应该的,她的温暖,应该给他。
而今,当周遭已趋于平静,那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三年前,她被他逼迫,自城墙跃下,而今,她逼着他放她离开。
感情一事,终究不过是一场轮回罢了!
起身,缓缓行入內寝之内,却……陡然僵住,眼眶微颤。
“严嵩,严嵩呢!”他蓦然启唇,高声唤着。
不远处,严嵩慌慌张张的跑来,神情恭顺:“皇上……”
“这內寝的东西呢?谁这般大胆?竟敢将这里的东西随意处置!”內寝之内,空空荡荡,再无一丝人气,恍若……那个女人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一般。
严嵩一怔,转瞬神色见已平添复杂:“皇上,三年前,是您下令让人将娘娘的东西全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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