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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那老东西一走,他秦濓便没有了价值。
所以皇上才一个多月都没宣召他。
今日突然召见他进宫,先是询问他妻子的死因,后又提到了他儿子秦臻,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要试探他而已,试探他是否知晓了皇帝的那些秘密。
幸亏他在镇国公府带着面具生活了多年。
今日才没在皇帝面前露出马脚。
如若不然。
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秦濓死死咬住牙,把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面,后怕不已的不住颤抖。
翌日。
天刚刚大亮。
秦濓便顶着黑眼圈,神色憔悴的去了京城郊外,前往那安置儿子的那一处宅子里。
那宅子并不大,两进两出。
宅子里有两个婆子,一个丫鬟,两个老头,一个小厮,这五个照顾秦臻的人都是曾经出过水痘的人,所以不会被传染上。
马车行驶了约三刻钟后,便抵达了目的地。
“吁~”负责赶车的秦东勒住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停下了脚步。
秦南骑马一路保护着马车,翻身下马,把手里的缰绳丢给秦东后,便上前去敲门。
“叩叩叩~”
“……谁呀?”门内传来守门老头的苍老声音。
“开门,主子来了。”秦南沉声道。
老头儿忙不迭的开口道:“奴才这就来,这就来。”
门内传来老头慌忙的脚步声,以及挪开门栓的声音。
秦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脸色冷沉,目露焦急。
大门吱嘎一声被老头从里面拉开,看向秦濓忙不迭的行礼问安。
“奴才给老爷请安。”
“嗯。”秦濓应了一声,随后便急忙忙的朝着内院走去。
秦东留在门口看着马车,秦南急忙跟了上去。
秦东秦南从小就跟着秦濓的,小时候秦濓生了水痘,这两人也被传染上了,两人命好,是镇国公府的奴才,镇国公体恤下人,便让府医给下人也弄了些药,还派人精心照顾,两人这才活了下来。
没多一会儿。
秦濓便带着秦南走进了秦臻的屋子里。
此时。
秦臻小脸通红的躺在床上,满脸的水痘,正难受的哼哼唧唧低声抽泣着,看着儿子这被水痘折磨的如此难受,秦濓鼻腔酸涩,喉咙哽哽,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几个健步便走到了床边。
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抱进怀里,伸手探了探秦臻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发烧后,心都揪起来了,微凉的手指贴在儿子的额头,尽量不去触碰额头上的水痘,哽咽说道:“臻儿,爹爹来看你了。”
“奴婢给老爷请安。”梅香从床边起身,忙不迭行礼。
秦濓满心满眼都是儿子,朝丫鬟挥了挥手,丫鬟便闪身到一边去了。
“……爹?”秦臻睁开眼,看着是爹爹来了,难受,委屈,害怕的哇一声就哭了出来:“爹爹,臻儿是不是要死了?就像娘一样?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听着儿子这一番话,秦濓心里难受的就跟利刃在一刀刀的割一般。
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一直介意妻子的过去。
如果不是他一直冷嘲热讽,冷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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