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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安先是念了一段深奥经文,肃穆的冲上首佛像一礼。
“跪!”
众僧念经,默然沉喝一声。
吴明眉头一挑,也不跪拜,径直盘膝坐下。
“混账,怎可如此无礼?”
慧苦面色一沉,厉声呵斥。
玄安眉头微皱,目中隐现诧异之色。
“阿弥陀佛,佛爷没让我跪!”
吴明淡淡道。
被逼着落发为僧,心中本就窝着货,又让他向一堆泥胎雕塑跪拜,怎么可能?
“师侄不必动怒,吴施主赤子童心,难能可贵,便如此剃度吧!”
玄安略一沉吟,微笑着拦住慧苦,取出一柄暗青色借刀,先手一手摩顶,一边默念经文,轻轻在吴明头顶挥动。
沙沙!
不见刀锋触碰,丝丝缕缕的黑发飘落,挡住了吴明一直抽抽的眼角。
“哼,这帮秃驴输不起,逼着大爷舍了三千烦恼丝,若是再不给《洗髓经》,就怪不得我了!”
当吴明以光头形象出现时,谁也不知道,其平静的面色下,正暗暗发着狠。
“既已入我佛门,哪怕是俗家弟子,也当谨守寺规戒律,不得妄动凡心,今赐你法号……”
玄安放下剃刀,从一旁的托盘中取出一张淡青色玉牒。
“等等。”
不等其说完,吴明突然道。
“吴明,记住你的身份,成为俗家弟子,玄安师兄便是你的师长,怎可如此无礼?”
慧苦额头青筋微跳,似乎压抑不住怒气。
“说吧!”
玄安没有生气,淡笑着点点头。
“佛家有云,众生平等,方丈为我剃度,小子感激不尽,但赐了法号,我以后见了神秀岂不是得喊一声师叔或者师祖?这跟论资排辈有什么区别?所以,这法号不叫也罢!”
吴明笑道。
“强词夺理,歪曲佛意!”
慧苦勃然大怒。
“施主慧根深种,只是理解太过浅显,即便不叫法号,总得有个称谓吧?”
玄安摆摆手,依旧一副和煦的样子。
“我等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何必在乎?不就是个称呼嘛,就叫无名好了!”
吴明无所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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