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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说笑笑,外头忽然有人笑着高声禀报:“太子殿下驾到!”
“呀!竟这时候回来了?看来是得着喜信儿了!”太子妃笑逐颜开,甚至打算再坐起来些。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转身朝着门行礼,唯有王熙凤正好在床边,一眼扫过去,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太子妃的后背:
“娘娘慢些!”
太子进门,众人跪倒,唯有那边美妾服侍正妻,显得格外和睦。
这一幕虽然出人意料、刺人双眼,但只要不往深里想,终究还是个其乐融融的画面。
太子笑了笑,先摆摆手指让路过的吴良媛“起来吧”,一边大步过去,接了王熙凤的手,温柔地扶着太子妃躺好,温声责备:
“怎么这样不小心?太医不让你乱动。”
太子妃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语调,只觉得满心的柔情重新燃起了希望,遂娇声低道:“听见殿下回来,下意识起身,忘了伤了……”
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样子,看在王熙凤这等深知底细的人眼里,简直就是一场大戏。
没眼看。
王熙凤笑着后退,笑着看向吴良媛:“吴良媛,咱们俩走吧?主子和主子娘娘该议事了,咱们俩就别在这儿碍事了!”
吴良媛都好些日子没见着太子了,这会儿正在娇羞惊喜,听见王熙凤的话,真是万般不情愿,却知道理当如此,只好跟着微笑起身。
又忍不住,媚眼如丝地看着太子,娇滴滴地说道:“太子爷清减了,还是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太子的双眼都在太子妃身上,头也没回,嗯了一声,道:“春天风大,回去路上裹严实些。”
顿一顿,又道:“吴良媛回去,王良娣留一下。”
吴良媛不可思议地看向同样呆愣的王熙凤,脸上忽然显出羞愤,轻轻咬了嘴唇,红了眼圈儿,转身大步走了。
王熙凤知道,太子这是要抓紧时间,当着太子妃的面儿商议这两个月如何安置梅若芹,便恭敬听着。
太子就在刚才王熙凤坐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太子妃和王熙凤,正色道:“东宫七年未有婴啼,对梅良媛这一胎,父皇母后都很看重。
“孤听黄太医说,因为杨氏胡闹,梅良媛动了胎气?”
“正是。”王熙凤低头应道,“妾正要请太子妃和太子的话,看是不是把杨昭训挪出宜秋宫。”
太子妃犹豫道:“可是,还有两个月便要挪宫,此时仓促之间,可让她搬到哪儿去呢?
“总不能去跟吴良媛或者李承徽挤着住吧?”
太子冷笑一声:“她想得美!
“这等做派,还想住那样好的地方?
“既是争香,那就好生闻一闻佛香吧!
“周奉仪不是挪去了佛堂院养息?
“杨氏先降为奉仪,然后去佛堂院,好好照顾周奉仪的起居!”
太子妃目瞪口呆:“这,她好歹是广州市舶司副使的女儿,大家闺秀,让她去照顾一个瘫痪病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凭她是谁的女儿,进了孤的后殿,她就只是孤的妾室。
“不论是照年纪,还是照如今孤给她的位份,她都得管周奉仪叫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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