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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第1页）

本以为大学的生活是懒散的，意外总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学校要求大一新生，每天早起打卡签到，天气气温越来越低，被窝里的温暖比起外界的冰天雪地更值得一龙贪恋。

一开始说早操打卡是有学分的，一龙还有所顾忌，用他自己的话说，初来乍到，得把路趟明白了。

头两个月，一龙把自己包成粽子，和老于他们蹦跶的去打卡。后来一龙得到可靠消息早操学分说根本是无稽之谈，一龙彻底放弃这个流于形式的早操。

老于他们每个月国家是有发放补助的，虽然不多，也是学生们为数不多的收入来源。不出早操，就没有补助，一龙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他说自己的“温暖费”就当还给国家，他是有觉悟的好学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拿国家的一针一线。

这样每天一龙都能比室友多躺上近1个小时，老于每天起床都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吵醒一龙。其实每次老于起身一龙都是知道，他还偷偷在暗中观察，看到小心翼翼的老于，一龙是温暖又觉得搞笑。一龙的笑让人心暖，而外表拒人千里之外的老于，他自然而然的细节更会让人心头一热。

一龙喜欢早操打卡附近的一家饼店的馅饼和豆浆，只是路程上稍稍绕了一点。一龙开玩笑的说过，要是每天躺足懒觉，睁眼还能吃上这家店的热乎早餐，那他的一天就是无敌美好。

于是，每次打卡完毕，老于会先到食堂吃早饭，吃完饭再坐上一会儿，然后绕上几步路去那家店给一龙买早餐。买完早餐他就把东西揣到大衣衣兜里，用手捂着。

老于会拿捏整个过程的时间，只是几次，他就找到一龙起床的规律，每次都能在他刚起床时，让一龙吃上他想吃的东西。

买的次数多了小丰小辉也嚷嚷着要和一龙同样的待遇，老于知道他们在说笑，就木木的应承好好，给你们都带。一龙吃的心安理得，他才不在乎老于给不给他们带早餐，就算带了，一龙打心里觉得那味道也不会比他的好吃。

一龙经常丢下小丰和小辉和老于偷偷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饭馆吃饭，每次老于都要点上一盘木须柿子。一龙忘记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吃过的菜，老于一直记着。一龙知道老于生活费比自己少得多，这样的外出吃饭他从不让老于花钱，老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在占一龙的便宜。每次一龙嘴上都是说，吃你那么多早饭，也该回报老于的大恩大德。其实他们知道彼此并没有这些客套，老于太瘦了，一龙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老于过得好上那么一些，哪怕就是一点点。

一龙从不缺课，不缺课的原因，一是在趟路，还有就是上课时他可以坐在老于的旁边，会有莫名的心安。

老于想坐前排，一龙每次都把他强拽到后排，别人用手机发来的笑话，他就用手推推老于，和他一起分享；手机里听到好听的歌，一龙会把一只耳机塞到老于耳朵里；还有时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于偷偷闲聊，上课时老于不理会他的这些小动作，一龙他自己却乐在其中。

一龙贪睡，上课时也爱睡觉。冬天里这座北方城市的天是透明的浅蓝色，丝絮状的云在天上懒懒的移动，阳光透过教室不干净的玻璃，洒在一龙的侧脸上，在书桌上留下好看的剪影。老于有些呆的看着一龙，觉得现在的每时每刻都是今后生活的最好时光，老于一点也不贪心，他没有希望过对一龙怎么样，他更没有幻想过一龙对他有所回应，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能这样待在一起而不腻烦这就是最好的样子。

看得久了，他和一龙忽然就从现实生活中割裂开来，更多的阳光同时照在他们身上，老于抬起手，轻轻触摸一龙长长的睫毛，一龙有些痒，睫毛颤动，缓缓的睁开眼睛，自然的在胳膊上蹭了一下，有些慵懒的神态，又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老于，目光柔软。

一龙把老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自己的动作被一龙发觉，实际上一龙并不知道。看着老于窘迫的样子，一龙就憋不住想笑。呆子。一龙咕哝一句，老于没有听到。

空闲的时候，寝室最多的集体活动就是去网吧上网，临近街路的网吧每次去都要排长队，他们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网吧的营业员会给排队上网的学生号码，去得晚往往等上一个小时也是有的。

老于没怎么上过网，陌生的地方让他局促。第一次在那家网吧上网，主机箱和屏幕的开机键都找了很久。

在这家网吧上网的人太多了，很多时候大家的位置并不相近，老于没有QQ号码，老于正要申请时，一龙说不要麻烦了，他正好有一个不太用的QQ号码，那时申请的QQ都是9位，一龙送给老于的号码是7位。一龙把QQ里的好友删除干净，只留下自己的号码。看到空空的好友栏，只有自己的头像亮着，一龙随口说道：要是永远就我一个人就好了。

我听说小辉说，可以分组的。

是不是老于的潜台词意思是说，好友的分组里只留一龙？是不是自己在他那里也同样是这样的独立的分组？

老于坐在网吧的椅子上，一龙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探着的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对着电脑屏幕傻笑，老于看不到。

网名叫什么。

老于。

土死了。

就老于吧。

一龙知道老于要做的事，一般不会改变。他找了《火影忍者》里的再不斩的图片给老于做头像，看看网名再看看头像，两个完全不找边际的组合。

你确定？一龙又询问一遍老于。

老于抓着一龙的手，把他的手从鼠标上挪开，按下了保存键。

弄完这些，一龙和小辉打起cs，就像他们喝酒一样不下上下。小丰和老于的口味相似两人混迹于贴吧，动漫。《火影忍者》里佐助和鸣人的戏剧性接吻是老于第一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同性亲密镜头，这都让老于面红耳赤，生怕被别人看到。后来老于还偷偷倒放，又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