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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主簿气得脸色极其难看。
他死死盯着景飞鸢。
这贱人!
对夫君不敬,对婆婆不孝,对他这个县衙主簿出言顶撞,他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这贱人,他官威何在!
让这么个商户女骑在头上,他们读书人的清高何在?
崔主簿冷冷盯着景飞鸢三息,一拍桌子扬声道,“来人啊!把这个刁民给本官拿下!”
一直沉默的赵灵杰听到这话,蓦地侧眸看着景飞鸢。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一副等着看景飞鸢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得意模样。
景飞鸢不慌不忙地回头看着两个冲进门来的衙役。
她冲爹爹和弟弟摇头表示不要担心,然后,在衙役冲到跟前,在崔主簿得意洋洋的时候,她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
她将令牌高举。
“安亲王令牌在此,谁敢放肆?”
她冲衙役亮了亮令牌,见衙役惊慌止步之后,她又转身面向崔主簿。
她亮了亮手中令牌,淡淡道,“主簿大人,安亲王府的令牌,您不会不认识吧?”
崔主簿吓得慌忙站起身来,抬头盯着景飞鸢手中令牌。
他眼神闪烁,忽然指着景飞鸢说,“你一个卑贱商户女,手中怎么可能有安亲王府的令牌?你少扯虎皮拉大旗,少在这儿装腔作势吓唬人!”
他看向衙役,大声道,“别被她吓唬到了,咱们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她这么个装腔作势的商户女也能把你们吓唬住?上!把她抓起来重打三十大板!”
两个衙役神色迟疑,“大人,要不要——”
崔主簿冷笑,“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你们只管上!”
衙役们盯着景飞鸢手中的令牌,迟疑着往前走了一小步。
景飞鸢冷眼看着崔主簿,轻嗤一声,“看来,主簿大人今天是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跟民女过不去了?”
她不再与崔主簿废话,转身看向衙役。
她平静说道,“两位官爷,你们若是不认识我手中的令牌,不妨请县令大人来辨认一二?民女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听从崔主簿的话动我简单,可到时候承受安亲王的怒火,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王爷之怒,不是他区区一个主簿就能担得下的!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景飞鸢这话,让两个衙役愈发坚信了她手中的令牌是真的。
否则,她不敢让县令大人来辨认。
他们恭恭敬敬冲景飞鸢拱手,“姑娘稍等,卑职这就去请县令大人前来辨认。”
崔主簿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糊涂!你们竟然被一个商户女骗得团团转,简直太糊涂了!”
崔主簿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
“是糊涂,你这种跳起来找死的糊涂虫,本王每见一次,就得皱着眉头捏死一次。”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一惊。
来者自称本王,恐怕,他就是……
大周朝唯一的王爷!
安亲王!
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身黑衣高大挺拔的男子从碧绿的门扉里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和身穿官服的县令大人。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过庭院的青砖石,修长手指拎着袍角,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他的表情,冰冷,无情。
见到他出现,屋子里所有人同时跪下行礼。
“草民拜见王爷!”
景飞鸢抬头望着安亲王,眼眸里闪烁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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