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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源小区这一场火,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被扑灭了。
当爱心桥中队的战和谐士周英的遗体被抬出来时,现场响起一片压抑地啜泣声,刚刚参加完救火的指和战谐员们夹道两旁,带着满脸的脏污和满身的疲惫,目送自己的战友。
鸿武支队的支队长陈晓飞以及政和谐委、副支队长等都闻讯赶到了现场。
陈晓飞凝重地喊了一声:“敬礼——”
指战员们纷纷举起了右手,现场九辆消防车同时鸣笛,悲鸣声令这夜色更加深沉。
陈晓飞另外调了一个中队来清理火场,让参与救火的都回去休息。
消防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开走了,任燚没急着离开,而是走到陈晓飞身边:“陈队长。”
陈晓飞点了点头:“辛苦了。”
任燚看着陈晓飞的眼睛:“陈队长,许参和谋谐长和钱队长的指挥没有问题。”
陈晓飞扭头看了一眼远处:“钱悦的情绪现在很差,你当时在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任燚的目光灰暗而沉痛:“他们在搜救的时候,有一个阿姨坚持要回去拿自己的财物,不顾劝阻跑回了火场,周英回去救她,楼板……塌了。”
陈晓飞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任燚,我知道你担心钱悦,但楼板为什么会塌,是否射水过度没有均匀负重,钢梁在变形的过程中有明显的迹象可循,为什么指挥员没有注意到,这些都是钱悦的‘问题’。”
任燚咬了咬嘴唇,心里充满了不甘与悲愤。
他知道陈晓飞说得没错,出了人命,必须将前因后果剖析得透透彻彻,从下至上的指挥全都要负责任,包括陈晓飞在内。
可那是瞬息万变的火场,是生死战场,谁能确保自己的指令百分之一百正确,钱悦有责任吗,作为临场指挥,有,但他有错吗?
陈晓飞看出任燚的心思,他拍了拍任燚的肩膀,叹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愿意发生这样的事,可它发生了,我们需要理清楚每一份责任,来警示后来人,尽量避免这样的事的发生。”
任燚颔首:“我明白。”
“放心吧,钱悦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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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回到中队后,洗了个澡,然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由于临时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年支队的比武大会取消了,按照第一天的成绩,凤凰中队依旧是第一名,但没有人关注。
万源小区的火灾事故中,包括周英在内,一共遇难6人,受伤32人,其中5人伤势严重,至今没有脱离危险。
曲扬波在晚饭之后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给所有人做心理辅导,尤其是参与过营救的两个班,短时间内情绪必然很低落。
散会之后,曲扬波对任燚道:“你放两天假吧。”
任燚点点头:“我也打算放个假,我刚刚给许参和谋谐长打电话,我想参与这次的火调。”
“你主动要求参与火调?”曲扬波想了想,“也好,他同意了吗?”
“嗯,火调科一直缺人,而且我跟宫应弦合作过。”任燚叹了口气,“争取尽快出结果吧。”
“还没有判定是意外还是纵火呢,你这就要跟警和谐方合作了?”
“我代表火调科去看,宫应弦肯定要跟着。”
“为什么?酒吧案比较特殊,但大白天的民宅失火,大多都是意外,没到警和谐察管的流程吧。”
任燚顿了顿,低声道:“宫应弦对火灾类的案件特别执着,而且这次他跟我一起去的万源小区,他肯定想第一时间知道是不是意外。”
“执着?”曲扬波不解地皱起眉头。
“对,执着。”任燚理解宫应弦的执着,哪怕惧怕火、厌恶火,也要去靠近、去挑战的那份执着。
“好吧,中队这边你放心,有我和高格在,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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