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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沈靳下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土陶罐。
苏窈接过他递过来的土陶罐,转过来转过去打量着瑕疵。
还行,有瑕疵,问题不大。
她问:“怎这么快就拿回来了,花了钱,还是要东西换?”
沈靳:“两毛钱加两尾鲫鱼。”
苏窈:“那也还行。”
有了熬药的罐子,苏窈跑到河边捡了一些石头回来,然后堆一个简单的石头小灶来煎药。
用热水烫过罐子,再浸泡药材。
沈靳吃了午饭,回屋关门换了一身衣服,就和在外头煎药的苏窈说:“我先睡了,等晚上下工回来再给你杀黄鳝。”
这段时间相处,沈靳也有所了解,她怕一切看起来没鳞的鱼和蛇。
她不止不敢杀蛇和黄鳝,还不敢杀胡鲶鱼,但又敢杀有鳞片的鲫鱼。
而她不敢杀的,自然也就成了沈靳的活。
苏窈没回头,摆了摆手,应:“好,你睡吧。”
昨晚说开了,两人之间隐约少了一些约束,相处也变得更坦然了。
沈靳躺到床上,手肘枕头,双眼放空地望了一会屋顶,直至身边的夏禾把手搭到了他的小腹上,他才回神。
看了眼夏禾。小家伙大概是热的,睡得不安稳,呼吸也重。
沈靳随即拿起蒲扇给夏禾扇了一会风,等他睡安稳了,才放下扇子。
沈靳睡醒,正巧苏窈的中药也已经煎好了。
她就坐在屋檐下,对着搁在凳上那碗乌漆嘛黑的中药,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
沈靳睡着后,总若有若无地闻到一股子药味,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医院醒了过来。
睡醒了,梦也就醒了。
沈靳端起药,顺道摸了摸碗的温度,随后递到她面前,说:“药要趁热喝,药效才会更好。”
苏窈立马捏住了鼻子,表情嫌弃:“有股酸臭酸臭的味道,我闻着反胃。不是说给我开的药是温补的吗,怎这么难闻?”
她长这么大,还没喝过中药。
以前就知道中药难喝,却没想到连这味都这么冲。
沈靳:“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就苦那么一会。”
见她还不接,沈靳又说:“不调理好身体,活不长,老了还一身病痛。”
苏窈抬眼暼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真像我妈说过的话。”
沈靳:……
他听到了。
苏窈也不是任性的人,只是想着能拖则拖,现在没法拖了,也就只能把汤药接了过来。
视死如归一样,用力捏着鼻子就豪迈地给自己灌药。
一碗药下肚,她放下碗就立马跑到墙角干呕了起来。
沈靳给她打了一碗水,说:“先漱漱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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