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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摇摇头,写道:此事不由你我做主。一动不如一静。
吕娘子道:“好。”
就在吕娘子送完衣物的次日,程为一伴着崔颖、纪申等来见梁玉,桓嶷很担心她,也在一边陪同。东宫便显出这样的一幕来,问案的一字排开在底下站着,太子高居正座,情形极其滑稽。
除了黄赞,五个人里的其他四个都是见过梁玉的,一打照面,纪申还不觉得如何,只感到惋惜。崔颖只关心案子,萧礼与程为一都吃了一惊——这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梁玉以前是活泼的,带着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聪明,此时却格外的沉毅。
几人先说“节哀”,梁玉摆摆手。由程为一先开口询问一下案情。与梁玉“对话”很省事,她口不能言,自己就写下来了。然而她所知也是有限,仅知蜜瓜是皇后赐的,瓜是姐姐亲手剖的,连瓜是谁送过来的都不知道。此外便只写道:只知这些,余者不敢乱言。
五人看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将梁玉写的纸收了起来便向桓嶷告退。
纪申临行前道:“炼师安心静养。”
梁玉苦笑着摇摇头,她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需要解答,现在却不是合适请教的时间。
只是写道:伺候阿姐的人怎么样了?
崔颖冷冰冰的声音代纪申回答:“我等上奏圣人,圣人说,斩。”
梁“德妃”是被毒杀的,她生前身边的宦官、侍女比别处更早过了一遍审讯。
崔颖是个用刑用惯了的人,刑罚没有卢会那么脏、滥,却绝不和风细雨。一问不说,察觉颜色有异,按倒先打一顿再接着审。延嘉殿里,哪一波的人都有,此时都知道了厉害,互相揭发,贤妃的人指认皇后的人,皇后的人反咬贤妃的人。梁“德妃”从掖庭里带出来的几个人倒是一声不吭,只知道流泪。
崔颖用了一回刑,除了知道皇后、贤妃都有手段之外,并没有得到与毒杀案直接有关的讯息。将情况汇报给了桓琚,桓琚看了之后冷静地下了命令:都斩了吧。
梁玉与桓嶷听了,面面相觑,桓嶷问道:“已经斩了吗?”
崔颖道:“尚未。”
桓嶷还记得冯宫女等当年相处的一点情份:“掖庭旧人,何罪之有?”
梁玉拉拉他的衣衫,摇摇头,提笔写道:阿姐生前双手干干净净,还请不要让她死后再沾血腥。
黄赞道:“殿下,臣等会向圣人禀明殿下的意思的。”又向梁玉索要刚刚写的字,也一并带了去交给桓琚,做个顺水人情。
五个人里,只有他是明确得到桓琚授意,要借机把杜皇后给办了的。如果是杜皇后干的,那就正好。如果是凌贤妃干的,当然不能饶过,不过要把杜皇后也一起扯进来。
五人并不算有收获,依旧每日一次向桓琚汇报。
桓琚道:“他们就是心慈手软。也罢,善心难得,查明他们果与此案无关,就交给太子吧。昭阳殿与昭庆殿情况如何?”
程为一道:“贤妃娘娘绝食了,皇后娘娘倒是饮食如常,宠辱不惊。”
“哈!”桓琚嘲笑一声,“她哪来的宠?又哪里受过辱?”
崔颖道:“已查明当日送瓜到延嘉殿的何宫人确系贤妃安插之人。何宫人招认,并不知瓜中有毒,不认是贤妃指使下毒,以为是皇后构陷。”
“其他人呢?□□的来源呢?”
崔颖道:“此药不似□□等物,银针探不出来。臣正在追查来源。”
“加紧。”
“是。臣请提审凌庆、凌光父子,询问是否与他们有关。”
“准。”
崔颖办案比纪申利落得多,退出两仪殿,招呼一声就去提凌庆父子。卢会却扣着不放人,他正要办成一件“大案”,怎么崔颖又抢生意了?他办的也是钦命的大案呐!两人僵持不下,将官司打到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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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桓琚面前争吵的二人,连同桓琚,并不知道在东宫,梁玉面前,就有一个活的、可以致杜皇后于死地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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