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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涉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一条门路,却就这么断了。
“好在还有黑水台,等黑水台密探抵达后,若对方可靠,我就将这些信息交给他,应该还能薅到一些奖励。”
“不过奇怪的是,旧月这样一个神秘组织,夜半公然祭祀,难道不担心被察觉?”
“按理说,仪式前应该做好万全的保密措施才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给撞破了?”
对于这一点,陈子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有黑水台头疼这些事情,我没必要操心这些。”
将疑惑暂时搁置后,陈子涉又回忆起战斗时的种种。
“从战斗过程来看,和闵怀刑交手时,我是一直被其压制的,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闵怀刑是五品少卫,可见我距离这个品阶的方士,还差得很远。”
“还好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想将我重创后带回传舍,加上徐夫子这位‘奇兵’,这才让我有了逃脱的机会。”
“若没有徐夫子,或闵怀刑一开始就全力出手,我只怕早就死了。”
“可见方士之间交手,断不能稍有轻视,各种隐器的能力各异,战斗前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应对之策。”
“除此之外,闵怀刑称自己是儒家方士。”
“我本以为方士只是指代道家、阴阳家,那些寻仙之人,现在看来,所有掌握神秘力量的奇人异士,都被统称为方士。”
“闵怀刑的方术暗合儒家六艺,可见儒家在培养方士上,已经有了有序的传承。”
“儒家如此,想必道家、法家、墨家、兵家等学派,也都不会差。”
“以后在这个世界,再遇到其他诸子百家的弟子时,都需要多一分小心了。”
总结过后,陈子涉思索起了最后一个问题。
“传舍外,是谁偷袭了我?”
稍作思索,陈子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接触过的邪祟和方士并不多。
排除掉枯荣之狐和旧月,就只有白天那群马匪背后的靠山,过祭教的树神。
并且用藤蔓作为攻击手段,也十分符合“树神”这一称号。
“那位树神既然能设下诅咒,杀死即将透露过祭教信息的马匪,那么从尸体上获得蛛丝马迹的线索,追踪到我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如果偷袭我的是树神,那么这位‘神’所展现的力量未免过于弱小。”
“而且刚才在传舍外,它甚至没有真正对我发起攻击,只是制造出动静,吸引了旧月教众的注意。”
“如果它真的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和旧月教众联手除掉我,再不济也可以拖住我,延缓我离开的时间,而后再借旧月之手除掉我。”
“有两种可能,其一,所谓‘树神’只是某个弱小邪祟的自称,用以忽悠那些山贼为自己效力,其实它自身力量的有限。”
“其二,蕲县之中有令这位‘树神’忌惮的事物,以至于树神只能渗透入极少的一部分力量,以免惊动了那事物。”
“结合旧月似乎也在寻找某种事物的行为,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番思索后,陈子涉越发觉得蕲县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风平浪静。
“暗流涌动,又有树神虎视眈眈,看来蕲县也非久留之地。”
“等联系上黑水台的密探,获得奖励和诅咒相关的知识后,就赶紧离开这里,避开可能发生的变故和动乱。”
“三天,最多等待三天,如果三天后黑水台还不联系我,我也必须马上离开。”
这一夜,在修行之余,陈子涉心中始终保持了几分警惕,以防旧月或过祭教的树神再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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