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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叙关上房门,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并无太多杂物,他又走到床榻边,俯身敲了敲床板,床下传来空洞的回声。
卓叙一手将床上的木枕、被褥推开,一手掀起床板,果然在床榻下看到八个紧闭着的木箱。
他一挥袖袍,八只木箱同时敞开,而卓叙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骤然凌厉。
八只木箱竟都是空的!
卓叙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背后背着的长剑嗡嗡作响,竟自行弹出三寸,狂暴凌厉的气息在屋内肆虐,将八只木箱切割得粉碎。
“吕从信,滚进来!”
一直候在门外的吕县令身子剧颤,汗珠瞬间从额上沁出,他慌乱推开房门,一进屋就迎上了卓叙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
吕县令“噗通”一下跪在了卓叙面前:“大大大……大人,这是怎么了,下官……下官是做错了什么吗?大人息怒,下官该死!”
卓叙徐徐问道:“你确定,这间屋子没有人进来过?”
吕县令不敢迟疑,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大人,下官锁上这间屋子时,有县衙其他的官吏在侧见证,他们皆能为下官担保,而现在锁上的封泥丝毫未动,这说明的的确确没有人进来过。大人,大人明察啊!”
卓叙冷冷看着吕县令,看的他全身发抖,汗水浸湿了官袍。
良久,卓叙移开目光,走到门边捡起了那两半被斩断的铜锁,他的手指在锁上细细摩挲,忽然一顿,将那两半铜锁调转过来。
只见铜锁下刻着一行极细小的字迹——
“两环贯空,不相涉入,各自通转,故可解者也。”
看见这一行小字,卓叙忽的冷笑起来:“连环可解……呵,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帮耍嘴皮子的辩者,难怪不动铜锁就进了屋子。”
“不过,你们真当何家的东西是好拿的吗!”
同一时刻,蕲县市集中。
开着丑颜特效的替身草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铺子里,看似等待生意,实则暗中摸鱼。
只是他这一张脸太过引人注目,昨天一下午加上今天半天,大半个市集的人都知道,传舍旁的那家麻布铺子换了东家,是个长着梨脸的丑男人。
传舍中,则阳道人站在窗边,看着下面不少人都聚集在麻布铺子外,对着铺子里指指点点窃笑着,不由皱了皱眉。
闵怀刑走了过来:“则阳前辈,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则阳合上窗扉,转身:“昨天隔壁布肆换了东家,听来往的人议论,此人相貌丑陋,不类常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冒出这么个人来,我心中不安。”
“你是担心,这人是冲我们旧月来的?”闵怀刑沉吟道:“若是如此,那我下去看看,用术数推演一下这店家是什么来头。”
此时那罗裙女子给床榻上的老人喂过汤药,放下陶碗道:“我与闵二先生同去。”
闵怀刑正要拒绝,则阳却赞同道:“也好,让宋清与你同去。你的六艺术数固然善于推演,但或许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而宋清……”
他看向罗裙少女:“自她晋至五品少卫,少三品中就很少有人能在她面前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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