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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瞪向她,鼻腔溢出一声冷哼,“鼠目寸光!”
出了寿安堂,姜氏往后瞧了一眼,随即甩了甩绢帕,“老太太还真当那皇后还是五丫头,想如何摆弄如何摆弄呢?”
吴妈妈担忧道:“夫人,您这若是得罪了老太太……”
“我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了二十年,如今扬儿入朝为官,我自安心看顾他,何苦去做那得罪人的事儿?”
老太太眼里只有付家,只顾着付家好,一辈子发号施令惯了,当人人都得听她的。
也不想想,若非无奈,哪个女子会愿意往房里塞人?
不宜受孕,又不是不孕……
且皇后正当盛宠,这不是给人添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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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昭阳宫。
自打听了李太医的话,付茗颂才将多梦的毛病重视起来,哪个时辰该喝药,她记得比遮月都清。
辰时,素心将煎好的药汁与蜜饯一并呈上。
许是加大了药量,亦或是李太医改了药方,她这两日睡的沉,倒是一个梦都没再做过。
正执起玉勺,那头遮月疾步上前,“娘娘,老太太持宫牌在外候着,可要宣见?”
不怪遮月紧张,自打进宫后她便没见过老太太,对老太太的印像,还在付家那时,怵的很。
付茗颂亦是讶异一瞬,老太太来作甚?
“请进来罢。”她淡淡道,放下玉勺,连喝药的胃口都没了。
须臾,安妈妈馋着老太太上前,老太太在她面前停顿片刻,跪地道:“老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瞧,饶是老太太再专横,论身份,也得给她这个曾经看不上的、下贱的孙女行此大礼。
付茗颂心下复杂,给老太太赐了座,“祖母起罢。”
老太太一坐下,目光便落在她小腹上,又移至药碗。
她眉头一蹙,方才来的路上,她见殿外的几个宫女眼熟,都是从付家带来的……
她将付家带来的丫鬟,安置在殿外伺候了?
“这药,可是助孕的?”
“噔”一声,玉勺掉进了药汁里。
付茗颂指尖一顿,脸色凝滞,同老太太对视半响,屏吸道:“祖母……是如何知的?”
老太太眼眸微眯,“皇后久居深宫,不知宫外这事儿,早传开了。”
又是长久的静默。
付茗颂确实不知这事会传开,事情发生的突然,她甚至也未想过这事传开会有何后果,老太太说出的这一刻,她方才乱了心神。
会有什么后果?
“皇后贵为六宫之主,此事可大可小,不必我老婆子多言,说大了,动朝堂,说小了,乱后宫。都说出嫁从夫,可女人这辈子,能倚仗的,只有子嗣啊。”老太太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老身知皇后对付家有怨有恨,但我今日所言,全是为皇后如今考虑,殿外几个从付家带来的丫鬟,用的好,便能固圣宠。”
最后几个字,老太太说的格外语重心长。
遮月一边听着,一边睁大眼睛,这是要娘娘往皇上身边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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