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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回道:“在火车上睡不好,你不也是这样?”他踟蹰一阵,又说,“有事要和你说,我把格里沙也叫来。”
秦追歪头,耐着性子看两个少年和他说了等到开春再出发的事。
菲尼克斯说:“格里沙会在西伯利亚等到春天,到时候路会好走很多。”
格里沙道:“多等两个月而已,你在龙爷的庇护下隐居一阵,把身体养好,等到三月多出发,我们也有半年的时间去瑞士。”
他们的语气很强硬,没有给秦追留什么反对的余地。
秦追看着他们,两个少年到底年岁不大,还是移开了目光,不再和他对视。
“好样的,学会合作了,我好欣慰啊。”秦追轻笑一声,顺着药味往床边一探,摸到一盆药汁,这是秦追自研的第一个药方,专门擦身退烧用,效果不比酒精差,却比酒精更适合小孩用,是雷士德儿科的常用药。
秦追也是生病时要看儿科的年纪,他解开衣襟,跪坐在床上给自己擦后颈、腋下、胸口、腰,顺带把捂汗时的汗味都洗了。
看到寅寅带着汗迹的锁骨和雪白胸膛,菲尼克斯绅士地转开目光。
格里沙有些羞意,又觉得大家都是男孩子,看一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追问:“你的意思呢?”
秦追回道:“我养个把月就够了,拖太久没必要,我没那么娇弱,放心,等我和你汇合的时候,一定是健健康康、完好无损的样子。”
“还有,格里沙,你要怎么在西伯利亚生活呢?住旅馆吗?”
谈到这个话题,格里沙胸有成竹道:“我现在坐的是西伯利亚大铁路,过几天我就在贝加尔港下车。”
秦追:“嗯?你有熟人在那边吗?”
格里沙的语气轻松愉快:“雅什卡的爸爸有同事在那里工作呀,我可以陪他们一起,啊,我不会做抢匪去抢银行和有钱人,我只去做医生,那边其实是达瓦里氏营救被流放人员时的中转站,有很多人都冻出了一身伤病呢。”
见秦追和菲尼克斯一起变了脸色,格里沙忙解释着。
秦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给自己把脉:“我病好后就去药铺里淘人参,至少弄根50年份的,也好让你们看看我在中医领域的实力,先前我是加夜班太多,也没来得及歇一歇就被坑得逃北方来,一直没时间调养,才虚到容易生病,但你们信不信,只要喝一个月的药,我就能把我的舌苔喝正常。”
他翻出自己的牛皮笔记本,开始在上头写药方,菲尼克斯和格里沙凑过去看,没能看懂中医的药方,他们连舌苔和健康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很懂,只知道感冒时看舌苔,舌苔泛黄是风热,泛白就是风寒,这还是打小被寅寅灌输的“治病小窍门”。
反正寅寅的药方都很厉害的样子,两人可以不信寅寅的免疫力,却必然信任他的医术,便放心地下了线。
那德福给秦追熬的是鸭汤,里面撒了些薏米,吃起来很鲜,秦追胃口大开,唏哩呼噜吃完,吃相与知惠有三分神似,那德福一看,就知道秦追已经开始好了。
等知惠回来,拿到秦追的药方一看,才发现方子里居然有部分药材和回阳酒重合……
知惠劝道:“欧巴,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补得流鼻血了。”
秦追挥挥手:“怕什么,我之前给你开过补药,也是用这方子,你不是好好的吗?”
知惠一个倒仰:“什么?你给我的补药里放蛇胆和虎骨?难怪那阵子我精力过人,恨不得天天上房揭瓦!半夜坐在屋檐上抱着阿三嗷呜,挨了我妈好几顿打!”
秦追:“……洪知惠,你扪心自问,你哪回挨打不是你自己作的,关我清白无辜的药什么事?”
到底病去如抽丝,等秦追完全康复时,时间也走到了2月3日,也就是1916年的中国新年。
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秦追和知惠的龙年春节最后是在龙家过的。
龙爷还把他们当孩子,因此买了许多烟花炮竹回来,让少男少女们放着玩,年夜饭时,龙家的长辈都给秦追和知惠发了红包。
春节的第二天,那德福跑来找秦追:“寅哥儿,你快看谁来了?”
秦追抬眼一看,就见一穿着精神厚实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提着一篮子鸡蛋和果干,对他露出朴实慈爱的笑。
“栀子姨!”
秦追眼前一热,幼时的回忆涌入脑海,几步上前,手脚都不知该放哪。
栀子姐拍了拍秦追的肩,落下泪来:“寅哥儿都这么高了,长得可真好,你这脸就是你阿玛和妈妈的模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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