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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衣少年崔元衡如此谈笑风生,沈阔的眼神越发的沉重了。
聪慧过人,诡计多端不可怕,而可怕的是这样如老狐狸一般聪颖之人还这般年轻。
沈阔同辈无敌手,甚至往上几辈不敌他的多矣,可崔元衡,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却让他觉得真正的棋逢对手。
将一切都算计在股掌之中,就连他占据如此有力的优势,却被对方逼迫的不敢妄动一分。
那箭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沈阔沉重脸看向崔元衡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箭术,师承于他吧?”
崔元衡弹了弹白袍,随后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家师。”
沈阔气闷,不说话了,而崔元衡笑的越发的冷了,随后双手置于胸前,行了一个拱手礼,“今日多多打扰了,我这就带着内子家去,还望沈公子留步,不必想送。”
说完嘴角轻翘,转身就走,而背后的沈阔黑着一张脸,仿佛如杀人在世。
握着刀柄的手攥的青筋暴起。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沈阔到底不过才刚及冠不久的男子,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未婚妻跟其他男子深夜离去,哪怕那人是她的夫婿,那就更不行了。
越想,他的心中的怒气越甚,随后瞬间提起刀,冲上前大喊道:“竖子尔敢。”
他的话还没等落下,嗖---
一支箭羽破空而来,沈阔瞬间躲过要害,可提着刀的胳膊却没能幸免,结果还没等他跨出两步,第二支箭又如期而至,直到他的身前,这是最后的警告。
他隐约可见,对面屋顶站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夜色灰暗看不清楚面容,可他身前偌大的巨弓上正搭着三只箭。
倘若他要是还冥顽不灵,下一箭怕是就会要了他的命。
沈阔满眼满心的不甘,外祖父居然把这样的人都交到了崔元衡的手里,还亲自教他箭术---
而崔元衡这时回头,正好看到沈阔眼神中的嫉妒之色,不由得嘴角翘了翘道:“说了不必相送,沈公子这又是何必呢?”
随后转头看了看夜色中站在屋顶的那人,笑着道:“看,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以为装缩头乌龟,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真的没有发生吗?”
“别一厢情愿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她也没有应你吧,你说她要是知道了,当年你沈家如何的背信弃义,你说,她还会信你吗?”
“她还敢信你吗?”
沈阔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你---”
随后咬牙切齿的道:“你懂什么?”
“很多事根本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我沈家自有道理。”
崔元衡嘲讽的一笑,“沈家?还自有道理?”
“呵,沈阔,你是不是这些年打仗打傻了?”
“你说来抓她的这些人,是按察使司的人就真的是按察使司的人吗?”
“沈阔,你别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
“倘若,她有个什么好歹,泄露了身份,那必是你这里走漏的风声,倘若你真为她的安危着想,还是好好整顿下自己身边的人吧。”
“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干净,还想护她安全无恙,简直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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