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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李虎,头上缠着白布,两只手也被白布一左一右吊起。整个人像是被包裹起来的粽子一般。
给皇上的折子上,他自称受了八处刀伤。被裹成粽子倒也合情合理。
“有上谕!大同卫总兵李虎,庸蠢误国,致大同城陷落敌手,着革去总兵之职,押赴北镇抚司诏狱待罪。”贺六宣旨道。
李虎在随从的搀扶下跪倒叩首:“罪臣领旨谢恩!”
贺六手下的几名锦衣卫力士上千,将李虎的纱帽摘去,看押起来。
贺六对老胡说:“抄家吧。”
老胡背上了清白箱。他们按老规矩,现在总兵府里转了一圈。
老胡惊讶道:“那些鞑靼人简直就像是恶狼一样!别说金银财宝,就连府里的木桌、木椅都给搬走了!这群蛮夷抄家的本事,决不在你老六之下啊!”
贺六从清白箱中取出地听、壁上虎,说道:“咱们还是老规矩,从前厅开始查检。”
大同是边塞卫城,这座总兵府倒不是很大。相比于半年前在江南查抄的那座两淮盐运使府邸,要小上八九分。
不过一日,贺六和老胡便抄完了李虎的家。
几十吊铜钱,几两碎银子,几匹布。。。。二人只抄出这些鞑靼人漏掉的微薄财物。
老胡叹了口气:“唉,就剩这么点东西了!还不够我喝几顿酒的呢。”
说到酒,老胡一阵内急。他对贺老六说:“我那侄媳妇儿给我预备的西域葡萄酒喝多了走水。我去趟茅房。”
俗话说,一个拉屎,两个腚痒痒。老胡一说,贺六也有些内急:“走,咱们一同去。”
二人进的总兵府的茅坑。脱了裤子“刺溜刺溜”就放水。
贺六斜视了一眼,好像是在看老胡的那东西。
老胡笑骂道:“看个蛋!老胡我这玩意儿,现在怕是连鸟都吓不住了。当年顶风尿三丈,现在顺风滋一鞋。”
贺六方便完,系好裤子:“你又不是十八岁的黄花闺女。我看你下面干甚?我看的是这茅坑!”
老胡一咧嘴,跟贺六打起了哈哈:“这儿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饿极了不成?嘉靖二十八年,我跟你抄原太常寺卿刘平的宅子。那刘大人装疯卖傻,跳进自家茅坑哐哐哐一顿吃。吃完还打饱嗝,还问‘还有么?没吃饱!’。你莫不是要学当年的刘大人?”
贺六两眼盯着茅坑里的秽物:“老胡,我没心思跟你打哈哈。我闻到了——银子的味道。”
老胡系上裤带,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你的意思是,这茅坑下面藏着银子?就算藏着银子,谁愿意下到一堆粑粑里捞银子?”
贺六说道:“你我都不愿意跳到这茅坑里去,鞑靼人就更不愿意了。这里也许是整个总兵府唯一没有被鞑靼人洗劫过的地方!”
老胡干呕了一声:“老六!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拉倒,要跳茅坑你自己跳。老胡头儿我可要先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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