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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定主意,死活赖上他了。
“混账!”低骂一声,赵樽狠狠一沉气,峻拔的身躯一挺,两只大手环住她的腰便将她从身上解了开,提剑上去杀蛇。可他这头刚转头,那头夏初七纵身一跃,甭管三七二十一,利索得像一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的背上。
“快杀,快杀,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个情形实在壮观!
一个凛凛威风的王爷,背上驮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没有浴血沙场,却在用来杀蛇。
连续两天的暴雨和山洪,把蛇类都逼到了这里,它们簌簌的爬动着,吐着信子,数量越来越多,多得夏初七身上的肉都麻掉了一层。好在赵樽功夫了得,那些蛇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便就直接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阿唷,主子爷,您真厉害!这一招儿叫什么?”
“啧啧啧,可真帅气!杀入蛇群如入无人之境。”
“继续啊,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这个这个这个……简直就是风华绝代傲视群雄的杀蛇大法。王爷宝剑斩蛇妖,这个造型太奢华太炫酷了。爷啊,我在你背上,已经感受到了你无穷无尽的内力在释放,你继续加油,我继续给你打气啊?不要停。”
夏初七从他脖子边上探头瞧着,欠揍的哇哇大叫。
“蛇精们啊,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人。如果实在有冤无处去诉,麻烦看清楚杀你们的人是谁,真不关我的事儿啊,我是好人来着。速速退散吧,退散吧,退散就不会挨宰了……”
她念叨得像一个唐僧,念叨得比蛇更要人命。
“你住嘴。”赵樽低喝。
“不好意思啊,我一紧张……就话多。”夏初七抓牢他的脖子,随着他高大的身躯左转,右转,左旋,右旋,一张嘴巴根本就停不下来。一直到赵樽忍无可忍,丢下一句。
“再多一个字,试试看。”
“好吧……算你狠!”
夏初七抿紧了嘴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剑起剑落,再配上洞外的倾盆大雨,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分外的“销魂”,如果今晚上不是有赵樽在,她一个人遇到这么多蛇,人生观一定需要重塑了。
“籁籁……咝咝……”
软体动物的爬行声,实在太惊悚。
赵樽杀得太狠了,慢慢的,那些蛇子蛇孙蛇父蛇母蛇大姑蛇大姨们不再往前冲了,剩了命活下去的,很快便隐进了那岩缝和乱石之中。夏初七长松了一口气,看着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同伴的尸体也顾不得了的蛇类,不由感叹。
“啧啧,这些蛇真现实啊。”
“下来!”赵樽提着滴了蛇血的寒剑,冷冷说。
“我在想啊,那个岩缝里,肯定有一个大蛇窝,说不定还是它们的蛇王宫,要不然哪会来恁多的蛇?你说呢?”
“老子说让你滚下来!”赵樽狠狠甩她,不知不觉用了她的口头禅。
“凶什么凶?我这不是腿软了吗?”
夏初七慢条斯理地从他背上跳下来,看了看远处的蛇尸胃里沸腾一下,却是再不敢离开他半步,手爪子一直揪着他的衣袖。他坐下来,她也坐下来,他躺下来,她也躺下来,再也顾不得她本就不多的矜持。
“爪子拿开。”赵樽倚在石壁上,冷眼扫着她拽在胳膊上的手。
“我说哥们儿,何必呢?”夏初七眼风瞄着那岩缝,担心一会蛇又跑过来,“要是我那些药瓶不被东方妖人搜走,我用得着你?我只要往那洒一圈儿药,它们就不敢过来了。可现在。喂,你想想啊,万一我被蛇叼走了,殿下你不是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少一个助手事小,如果影响到你今后的辉煌大业,那便得不偿失了,你说呢?”
“你究竟要怎样?”难得有耐心听完,他挑了下眉。
“和你睡一起。”夏初七说得理所当然,“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蛇来了,先咬你。”
“荒唐!”赵樽面色一沉,急忙去扯她的手,“你,那边去睡。”
“殿下,主子爷,拜托了啊!”夏初七带着唱腔,难得的软了语气。
轻哼一下,赵樽没有搭理。
吸着鼻子酝酿好情绪,夏初七双手缠着他胳膊不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都是江湖儿女不用拘小节,我又不会非礼你,再说又不抱你的人,最多就碰一下胳膊,多大点事儿啊?”
她摇他胳膊,一直摇。
他眼皮儿都不抬,一直懒得搭理。
两个人战斗了好几个来回,夏初七嘴唇一撇,笑得格外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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