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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天夏初七还愣是没有出得了府。
吃了赵绵泽的鸽子汤,赵樽又他说身子乏,不舒服,她即使怀疑有诈,也不得不留下来给他按摩。等她手都酸了,他才允了她回房去休息。
一个累得腰酸手软的人,一头扎在床上,哪还有力气做夜行侠?
次日醒过来。
她洗漱时拿着那香膏子又研究了一回。
香味儿好像有些重,里面有馢香、沉香、藿香、甘松、丁香皮等东西,她试着用了一回,香是香了,可即便这是宫廷圣品,她也只能无奈的感慨,离后世的牙膏实在差别太大。
“改日我亲自研究一种牙膏子来,保管比这好用。”
听了她的话,李邈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
“楚七,你懂得真是多。”
“是么?可我不懂中和节。”
她与李邈说了老皇帝要在中和节上召见她的事儿,两个人合计一下,李邈就告诉了她一些与中和节相关的习俗,听得她头都大了,仰着头呵了一口气。
“香膏子还不错,口气清净啊。”
承德院里静悄悄的,赵樽估计上朝去了,她没有见着他,却在去良医所的路上,碰见了那个趾高气扬的骄傲小公主赵梓月。
有了昨日的小风波,那小姑娘见着她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令夏初七奇怪的是,她只拿得意的小眼神瞄她,愣是没有上来耍她的公主威风,更没有找她的茬。
难道小丫头转性子了?看着她威风的领着一干丫头走过去,夏初七侧身在路边,分明从她的眼底瞧出一丝挑衅的意味儿来。
有诈啊?
在良医所呆了小半个时辰,东宫便派人来接她了。
一样的入宫步骤,行入太子爷寝殿时,门大开着,那些熟悉的宫女太监们都候在那儿,见到她来,伶俐的小安子进去一通报,不一会儿黄明智便出来引了她进去。
赵柘仍倚在床头,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楚医官来了,早膳用了吗?”
“回太子爷的话,用过了。”
夏初七没好失了礼数,照常行了礼,然后才在黄明智安置好的杌子上坐了下来。可不等她请脉,赵柘却问起她昨日落雁街刺杀的事情来。
别瞧赵柘久居病榻,一点点风吹草动他都知之甚详。只不过,为了谨慎一点,夏初七没有多说,只按照官方的说法,说是城外某个寨子的土匪们穷疯了,打劫打晋王府的头上。可没想到,等她眉飞色舞说完,赵柘却苦笑了一下。
“楚医官,是本宫连累了你。”
“啊”了一声,夏初七尴尬的愣了愣。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赵柘那张瘦削温和的脸,难得低沉下来,目光掠过她,好像望在了墙壁的某一处,又像是哪里都没有望,声音怅然,“本宫活着,一直都是别人的绊脚石,如今你治了我,那些人的矛头可不就指向你了?”
夏初七噎住。
不等她说话,赵柘又缓和了面色。
“你也不必害怕,老十九在意你,定会有所安排。他为人虽不善表达,但心思缜密,必然出不了差错。另外本宫也给绵泽说了,来去东宫的路上,加派些人手,务必要护得你的安全。”
他既然这么说,夏初七也没有装傻的理。
“下官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赵柘不再多说其他,有些事也不便说出来。夏初七也懂事的不再提起,只请了脉,又观察了一下他的病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楚医官,本宫的病情如何?”
夏初七扯了一下嘴角,“会好的。只是这杨梅症,极易传染,又极难治愈,下官恐怕……”想了想,她面上的担忧之色便掩不住了,“即便下官这一时控制得住病情,若有心之人……”
拖长了声音,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可赵柘显然理解,只云淡风轻地笑道:“人生在世,难免一死,楚医官尽力而为便可。”考虑了一下,他直视着夏初七,“这些日子以来,得了你的细心照料,本宫才能舒心一些,可本宫也瞧得出来,你是一个心思重的孩子。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宫替你办的,不妨说出来,趁着现在……本宫还有一口气。”
心里突地一塞,夏初七目光凝重。
“太子殿下,别这样讲,下官定会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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