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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长沂迟疑了一会儿,将手中的一串链子递了过去。
那是一串穿着琉璃的链子,在日光下,亮闪闪的,那是玉欢的东西。
姜曦禾愣住,过了半响才道:“人了?”
“没了。”长沂将链子递了过去,搁在了姜曦禾的手边,“还请主子节哀。”
“若她便是这般死了,倒也还算不错了。”姜曦禾将链子攥在了手心中,神色淡淡的。
长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响了起来,这趟来的目的:“主子,蒹葭哪里?”
“不用管,这些事情她既然知道了,就断断没有在活着的道理,若是传出来,东宫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太子是一代仁君,这般作为,实在是有违……他的名号。”虽是这般说,但姜曦禾心中却是另有打算的。
她想要知道,南暄意到底在她身边的安插的人,到了何种程度。
还有蒹葭,那些事她都知道了,她很好奇,那人会如何面对她。
虽说她一早就知道,玉清落在他的手上,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却不至于当着玉欢这个姐姐的面,直接给制成人彘。
不光是玉欢,还有景西音和蒹葭。
她曾经见过人彘。
回来之后,连烧了三天,差点死在了那个大雪皑皑的冬日,对于这中刑罚,她从来都是恐惧的。
本以为,有生之年是不会再听见这个词的。
姜曦禾握着桌角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她算是明白玉欢为什么会疯,景西音的转变为什么会如此的大,还有蒹葭,宁死也不愿说出来。
因为这玩意说出来,都需要一种莫大的勇气。
姜曦禾觉得全身遍地生寒,冷得紧。
于是她拽住了长沂的袖子:“去生几个火盆来,我冷。”
长沂是知道姜曦禾幼时的一些事的,当即便明白她又想起了那档子,倏然脸色一变,将人抱住,直接就放上了床榻。
那时候她好像才六七岁模样,虽然已经懂事,可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那日她误闯了一个宠妃的寝殿,谁知道那个宠妃,竟然罔顾宫中宫规,将一个失了宠的美人,一点一点的制成了人彘,她目睹了全人彘制作的全过程。
原先还有天真烂漫的人,病醒来之后,就越发的沉默寡言,在后面就长歪了。
就算是他们如今见了,也会吓着,何况当年主子还那般小。
后来楚帝知道,震怒下令杀死了那个宫殿的所有人,皇后娘娘带着法师,在皇陵祈福七日。
可病根却在那时候落下了。
本来主子身下就有些体弱,受了惊吓后,更是常年缠绵病榻。
长沂握住了她的手,果然发现冰凉冰凉的,就像个死人般。
长沂用被褥将她裹住,便施展轻功去了白鹤院。
南暄意未归。
他遇见的是楚承。
姜曦禾醒来,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
她的平常所用的器物,衣饰已经全部从明月楼搬到了白鹤院。
只有在南暄意不在的时候,婉儿才有机会进殿伺候,要不南暄意从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她醒来的时候,屋子内空无一人,是深夜。
只有烛火在殿内燃着。
她头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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