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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自身,一大把年纪了都还在为前程而奔波发愁,这原本就是一件悲哀之事。
如若祝明也是老祖的子孙后代,说不定拥有这些光明前程的就是他了。
世间之事,总是难以两全,老祖照顾自家子弟,偏心自家门人,对这些外姓人而言,无形之中,也是一种剥削和伤害。
不过这些思绪只是一闪而过,李柃很快便对众人道:“祝师兄,方师兄,叶师兄……你们刚刚才从前线回来,小弟在府中摆宴为你等接风洗尘,以作劳慰。”
其他历练弟子,供奉散修之流,自有官家招待,但玄辛峰的弟子,李柃还是有必要出面一番的,接下来也有一些机密需要按照老祖授意告知。
几人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层在等着他们,都欣然答应。
虽然修士大多不屑于与凡人往来,但李柃的府上,却是完全有资格作为联络往来地点的。
等到盛宴过后,李柃屏退左右,挽着酒樽,对几人道:“抱歉了,各位师兄,有件遗憾之事不得不通知你们,老祖打算和渚元国和解,并达成战略盟友……”
此言一出,几人神色皆变。
“李师弟,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们前一阵子才和渚元国人打生打死,怎么就变成盟友了呢?”
“是呀,这真的是老祖所下的命令吗?”
李柃道:“我也知道说出来大家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峰上的意思,的确就是如此,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自行求证。”
求证是当然不必求证的,大家也相信,李柃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但众人依旧神色各异,难掩震惊之色。
李柃暂时不管他们,只是看向祝明:“祝师兄,还记得去年三月份的时候,我曾被渚元国人觊觎,差点被掳掠而去,拷问香方,当时我还未曾踏上修炼之途,手无缚鸡之力,得亏你出手解救……”
祝明点点头,无奈说道:“当时我还杀了对方的两名弟子。”
李柃道:“不错,你为此杀过他们一些弟子,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之后的南方战场上,渚元峰人也没有少对我们玄辛的同门下手。
我也知道,如今说这些,你们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大家始终还是同为天云宗的弟子,上头发话要和解,也不得不遵从。
当中恩怨因果,只能暂且揭过一边了。”
祝明当然明白李柃说这句话的意思,闷闷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只怕我们接受,对方也未必愿意啊。”
他虽然不清楚此事的前因后果,但却隐约猜到了,是玄辛峰主动求和,而非渚元峰。
李柃道:“这个倒是不必担心,老祖自有主张。”
祝明轻轻道:“老祖么……”
李柃道:“所以,未来的主题将会是友好合作,万望大家明晰此事,力促两家之合作。”
不久之后,众人离去,始终保持低调,甘为陪衬的九公主询问李柃道:“这些师兄们真的能够放下心结,顾全大局吗?”
李柃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老祖嫡系在后坐镇,不涉风险,当然可以心平气和,顾全大局……
但那些人在前线出生入死,说不定还经历了和同门亲友之间的生离死别,要怎么顾全?
还有,什么是大局,凭什么又要顾全?
不过都是无能为力之人安慰自己的话语罢了,如若有修为,有实力,自己就是大局,自己就要别人来顾全!”
九公主道:“夫君何出此言,眼下玄辛峰的利益为上。”
李柃道:“你放心,我明白的,我只是想说……从某种意义而言,老祖也的确是在坑人。
这些门徒弟子的生死存亡,情感意志,全都被当成棋子,一笔抹消了。
可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棋子,而是人……
活生生的人啊!
对于此事,我其实是矛盾的,我既不希望有这等不当不平之事发生,又难抛舍自身立场和利益,苛责老祖什么。
或许老祖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说出要我们远离宗门,做个逍遥散修的话语吧!”
李柃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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