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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路用了半日,打听到此处又花了半个时辰,如今天色已晚,看来今晚是要在此地宿上一夜了。
荆三钗本打算随意指了几处厢房,让他们安睡。
等他注意到如一和海净时,却吃了一惊:“哪里来的秃驴。”
如一:“……”
海净:“……”
封如故举着酒杯,醉意朦胧地笑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眼神向来不好,只能瞧见他关心的人,也就是我。”
“闭嘴吧,独眼。你那副水晶镜还是我帮你做的。”荆三钗转而问看起来资历更高些的如一,“住哪儿都行?”
如一颔首。
荆三钗见他不说话,奇道:“哑巴?”
海净想,这张嘴怪不得会挨他师父的打,再转念一想,这师徒二人居然是一个性子,只想一想他们相处的场面,便不觉头痛起来。
如一倒是冷清性子,不怎么在意,只指一指腰间悬挂的“止语”牌。
荆三钗离开道门,在俗世里行走多时,见识开阔,也晓得这是何物,略点一点头,便不管他们了,继续与封如故对头饮酒,直饮到月上西楼,方才掩门出来。
他随便推开了一间厢房门,发现是那四个小魔修,就将门关上了。
再开了一扇,发现是如一与海净两个秃驴,他道了声抱歉,又将门关上了。
闯了两回门,他才在如一与海净的隔壁厢房找到了桑落久与罗浮春。
罗浮春刚沐浴完,赤着上半身,露出劲瘦漂亮的蜜色肌肉;而早洗完的桑落久正低头翻着一本《鲁班经》,发上尚有滴水,见他闯入门内,不免双双讶异。
荆三钗虽与封如故相熟,与他这两位徒弟却也只是点头之交,每每他到“静水流深”,都是与师父闭门密谈,所以罗浮春与桑落久只觉有些尴尬。
罗浮春囫囵披上外衣,张口便问:“可是师父有什么不妥了?”
师父惹事向来是一把好手,罗浮春疑心师父又砸了何物,惹人前来索赔。
“你们师父我灌醉后扔床上了。”荆三钗张口便道,“我是来找你们的。”
罗浮春与桑落久对视一眼,疑惑不解。
荆三钗问:“你们师父还抽烟吗?”
这问题问得突兀至极,且他非是道门中人,罗桑二人本不必敬他,但他是封如故好友,便又另当别论了。
桑落久应道:“是。”
“竹烟叶?”
“……是。”
“烟叶在哪儿?”
“烟叶都是师父贴身收着的。”
“娘的。”荆三钗用他偏软的书生腔吐了一句粗话,“就知道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问完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拔足要走,罗浮春心念几转,叫住了他:“那个,荆前辈……”
荆三钗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今年二十有七,比你也大不过几岁,你叫我哪门子前辈?”
罗浮春一时语塞:“我……”
荆三钗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何事?”
这时间,海净好奇心发作,借口出来饮水,趴在门口偷听。
不多时,如一跟出来,抓了他的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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