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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六皇子温文尔雅,是元微出了名地谦谦君子。
可自己最知道他,他比任何人都来得执拗。认准了一件事,哪怕天塌下来,都会默默咬牙忍着。便如他身中蛊毒,足足快有二十年。寻常人中了蛊毒,毒发之时那种绝望,后期空域大师治病时那种痛苦。
那份摧心刨肝之痛,足足折磨了他快二十年。高睿言试想若换做自己,绝忍不了那种痛苦,只怕早就一刀自我了结!
六哥。。。。。。六哥之所以不想死,不是他怕死,他都是为了他身边那些人。。。。。。他都明白。
高睿言这里思绪涣散,姚景润有了意中人之事,他也不知是忧虑是欢喜。只那么傻愣愣站着。姚景润也不催促,转而继续欣赏风景。
陈仪躲在花丛后面,腿脚渐渐失去知觉。
方才被高睿言吓地愣住,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帮自己。可这傻货这会傻站着,直勾勾看着姚景润作甚?刚才倒是聪明地很,这会怎么又突然变成个木头了!
真不如刚才姚景润叫出来就出来好了,这会出去更说不清,反而连累高睿言!陈仪在心中将姚景润骂个痛快。
这边高睿言终于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姚景润像是猜透他心中想法一般,先一步出声,温言细语道:
“睿言,我知你所忧为何。但这念头在我心中已有数年。刚开始之时,知道其中艰难,我也曾犹豫茫然过。可时间愈久,我发现自己愈发控制不住自己。。。。。。我此生,极少有执念。。。。。。”
这话中缱绻悱恻,情意绵绵。直听得高睿言心惊胆战。
想不到六哥对这人竟如此看重,六哥说他也曾犹豫。就是说,这人必然不在皇上能够接受范围之内。若非如此,依照六哥性格,绝不会犹豫茫然!
此事不宜在此处多谈,高睿言心知肚明。
罢了,既六哥看中了,少不得帮他便是!高睿言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多言,只重重点了点头,说:
“我懂了,六哥放心。咱们兄弟麽。。。。。。。”高睿言呲牙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恢复了他嬉笑怒骂地神采,得意洋洋道:“说句实在话,这整个儿元微朝,论长相俊美自然当属咱们兄弟二人。。。。。。不是大事,手到擒来!”
姚景润明白他意思,温润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高睿言还记得花丛中有个陈仪。
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谈得闭眼。高睿言将手中折扇,随意揣在束腰上。一伸手拽住姚景润,手中絮絮叨叨说道:
“走走走,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今儿谢太师特特给你下了帖子,我猜多少都是为了谢琳琅。”他边拽边说,边冲着姚景润捉狭地挤眉弄眼,说:“没瞧谢琳琅一见你,眼睛里只剩你一人,哪里还能看得见其他人。嘿嘿。。。。。。。其实谢琳琅长相也不错,不如娶回去做个侧妃,好歹她祖父也是咱们元微朝太师。。。。。。。”
姚景润被他拉得歪歪倒倒,看他急吼吼地往前冲也不恼怒。笑着任由他胡说八道。偶尔回个一两句:
“不许胡说。”
“慎言!”
“知道了。”
二人说说笑笑离开了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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