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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小看了京中的老宅,有时候人不在了,宅子还好好的,有许多事都是周大人想不到的。”
周择敬不禁岔了气,一阵咳嗽,他并没有得罪这位冯通判,冯通判怎会如此说话?
周择敬又是怨怼又是担忧。
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下心神,周择敬径直道:“冯大人,今天这一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大人明示。”
“不敢,本官是奉公行事,”冯安平说着从身边的衙差手中拿出一张文书递给周择敬,“周大人看看吧,这是定宁侯崔祯动身去北疆前,在顺天府做的文书,定宁侯早就怀疑崔渭,于是命人暗中追查与崔渭有关的人和事,您猜怎么着?”
周择敬不想猜,在这些掌管讼狱的人面前,绝不能乱说话,但就算不说,他也料到了结果。
冯安平道:“还真的顺腾摸瓜抓到不少的人,您家的管事就是其中一个,被我带人当场按住了。”
原来徐贵是当场被抓,如此一来其中绝对不可能是误会,他们周家是肯定的要被牵扯进这桩案子里了,周择敬脖颈上的汗毛根根竖立,徐贵为何与崔渭来往?崔渭通过徐贵在周家都做过些什么?徐贵又都知晓些什么?
趁着周择敬失神,冯安平道:“那位徐管事平日里可是侍奉周大人?”
周择敬下意识地点头,不过很快他回过神:“徐贵虽然在我身边侍奉,但我却不知道他与崔渭私下来往。”到现在周择敬能够确定,这位冯大人与他有仇,否则不会处处设下陷阱只等他踩进去。
周择敬结结巴巴地继续为自己申辩:“我听说那些人的眼线遍布京城,也许是那崔渭对我们周家有不轨之心。”
周择敬说着目光一闪:“我们周家是不可能与崔渭和那些叛党有关的,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二皇子案也有蹊跷,也是那些人暗中陷害……我的侄女因此被牵扯进去,惨死在大牢里,就是那崔渭动的手。”
周择敬注意着冯通判的神情,冯通判脸上没有半点的惊讶和诧异,显然早就知晓此事。
周择敬接着道:“我大哥为了救恭王爷而死,只留下侄女这一条血脉,我母亲含辛茹苦将侄女拉扯成人,刚刚为她定了婚约,没想到她就这样去了,这些年我母亲以泪洗面,想及侄女就茶饭不思,我们全家上下也是如此,所以……我们不可能是叛党,更不会与那崔渭有来往。”
冯安平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们知晓周大小姐是被冤枉的了?”
“知道,”周择敬道,“自己家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晓她的品性,我那侄女从小聪明伶俐,知书达礼,对我母亲也格外孝顺,内宅许多事务都是她帮忙打理,就连我内人病重,也是她衣不解带的侍奉,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
冯安平再次点头。
周择敬心中一喜,他这番话显然说服了这位顺天府通判。
说话间,周老太太和周择瑞也走到堂屋外,周老太太声音略带哽咽:“你们在说谁?我的珺丫头吗?为何你们要说起珺丫头?”
周择瑞小声安慰周老太太:“母亲别急,我们都知晓阿珺是被冤枉的,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看着一脸悲戚的周家人,冯安平第三次点头,然后抛出一个疑问:“本官明白了你们爱护周大小姐,还知晓她是被冤枉的。
那么,既然如此,你们可曾为周大小姐伸冤吗?”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周老太太的哽咽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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