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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莫大的恐慌席卷了顾钧全身。
看着那道纤薄身影直直朝江边走去,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扯住云岁岁,“你要做什么?!”
这才看清,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云岁岁一双眼睛红肿着,心如死灰地望着他,“你来干什么?”
她不像刚才那般哭得惊天动地,只咬着苍白的唇,安静地任泪水滑落,却更加惹人怜惜。
顾钧的心脏像被什么击中,蓦地一痛。
他眉头蹙起,认真道:“没有什么比命重要,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放弃。”
“你说得轻松。”
云岁岁自嘲一笑,“不能生孩子就算了,名声也毁了,都这样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给我爸蒙羞,还不如死了算了。”
“其实我早该想清楚的,像我这种人,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追求喜欢的人呢?”
她的眼睛很美,看过来时显得专注又多情,让顾钧差点以为她说那个人就是自己。
可他知道,她喜欢的从来都另有其人。
他闭了闭眼,认命道:“我会对你负责。”
云岁岁怔了怔,“什么意思?”
“我们结婚吧。”
云岁岁不可置信,眼里又汇聚起崭新的光芒,“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娶我?”
“……嗯。”
顾钧吐出一口气,罢了,就当是报答云叔当年的提携之恩。
总归他不可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一厢情愿地把真心交付出去。
不过是多养一张嘴而已,他养得起。
神色几经变换,又恢复了冷淡。
他道:“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正式跟云叔提亲。”
什么都没准备就贸然上门,显然不合礼数。
云岁岁不太想等,嘟囔着说:“提个亲而已,也不用多正式,跟我爸说一声就行。”
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顾钧一字一句认真说:“答应别人的事,我从不会反悔。”
“不过希望你知道,我能给你一段婚姻,但也仅此而已,绝无其他。”
最后这四个字,他刻意说得很重,也不知是在警告云岁岁还是他自己。
云岁岁知道,他愿意娶自己,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如果一下子就对自己死心塌地,那才真是值得怀疑。
她真诚地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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