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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还不如这些乞儿们,至少在城吏司的帮助下,他们拥有活下去的权力,并且定然获得幸福的未来。
而黄伟忠这几个人,他们必然被腰斩,也必然会死,这是皇帝放过其他人的代价。
就算是他们被拦腰斩断,仍旧能够活下来,可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陆斌轻轻一笑,看着明明身体完好,可因为绝望而几近气若游丝的慧空老和尚,低声但清晰的道“看,我说过,你必然会看到自己的死亡。”
“你骗人,你说的是谎言!”
“对,没错,你确实没有记账,这些罪行是郑包联系乡亲百姓那箱子里的东西是我编撰的,黄土浮尘是我撒上去的,纸张封皮也是我的人用了新法子做旧的。”陆斌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这件事情,在被点燃的木箱子之前,在火光直接映照之下“可到了这一步,即便我承认,也没有用了,老和尚。”
“我不信。。。。。。”
“不信你就尽管试一试,你这种聪明又怕死的人应该不会看不出来,你的靠山们现在的想法吧,这群不干净的人,已经不在乎罪证的真或者假了,也没有在乎的必要,已经公之于众的事情,真假如何,已然不可能在考量的范围内,需要真假去定罪的阶段,在御旨颁布的一瞬间就已经结束了,勾兑好的结果已经是大家伙都认同了的事情,罪行没有爆出来的,罪不致死的,现在都只想着让罪该万死的早死了事,事情止步于这些人去死,这是妥协,也是条件,大家都有体面的收场,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你,竖子!豺狼!”
“好了,你破口大骂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能决定你的生死,甚至到了现在,我也不能让你活下来,你只能死,我唯一能选的是让你怎么死,至于你,任何权力都没有,至于我为什么和你这么说,抱歉,我费了这么多功夫,消耗了这么长时间,当然就是为了看你这绝望的表情,好了,就这样,你可以去见证你自己的死亡了,好了,去吧,带去大觉寺金殿,偷偷摸摸的杀!”
陆斌挥了挥手,红着眼睛的钱鹿一把抓住慧空老和尚的袈裟,连里衣也攥在手中,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大人曾问过我等,尔之罪比刘瑾何如,吾等答曰,不如刘瑾十分之一,因此,你走运了,你不需要和刘瑾一样被割三千多刀,你只用割三百多刀,就能死了!”
慧空老和尚爱好者,老迈的声音都立时就喊破了音。
一道冗长的湿迹带着尿骚味被拖了出来。
只可惜,连他最坚实的靠山黄伟忠投递过来的目光都透出森冷恨意,着实也没有人会为了他再吐只言片语。
陆斌当然没有了罪行,他于众目睽睽之下,于木箱子上升腾而起的火焰之前,穿起属于自身的飞鱼袍。5。
因为年幼的缘故,长柄绣春刀他是不佩戴的,且因为身材没有长开,胡须没有长出的缘故,锦衣卫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却正是这种不伦不类,竟然叫许多品阶不高的官员面对他时,打从内心就感到了不适。
陆斌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事情,他用跟轻蔑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径直离开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容不得他将时间浪费在瞧小人嘴脸上。
出了刑部衙门,他还是没有见到梁储的身影。
这是让他倍觉不可思议的地方。
因为这件事过后,梁储在朝堂上是绝对呆不下去了,可打从三司会审开始到结束,梁储也没有出现,他不反抗吗?这可与他当日在朝堂上的表现,极不相符。
只是,这也是一件不必要花费太多精力的事情,已成定局,梁储的想法如何,似乎不那么重要。
他要忙碌更多的事情,比如残缺了肢体的孩童们,他打算让手齐全的去学医,腿齐全的学数,至于手脚都不行,舌头还没了的那个小子,他准备让其跟在老赵后面修文试一试,做得官吏自然好,但若是没法子,也给他立个志向,要不然死志生出在心头,压下去就是麻烦的事情。
还有朝堂上出现空位,这些空位必然有一些会捏在朱厚熜手中,也就自己这帮子人手中,这虽然没有写在圣旨上,却是不成文的规定,而这部分位置,安陆世家们肯定得有一些,袁老先生手中得有一些,然后剩下的,也一定是利益交换的筹码。
还有最关键的事情,那就是这次得到了许多金银,仅以抄家来说,就至少有数万两真金白银进账,这笔钱可不能都填充了朱厚熜那丫的私人库房,到时候往出掏可就要了老命了。
找见朱厚熜,虽然这丫现在肯定要把黄锦那货催的吊颈也要找见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这般拼死拼活,还进了大牢一趟,他就不想看见那个天天坐办公室看天下的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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