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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还记着他方才说话不算话的仇:“我不知道。”
封如故踮起脚,在他唇上美滋滋地亲了一口:“你多管管我不就行了嘛。”
如一脸颊涨得通红,冷脸几乎要维持不下去了:“嗯。”
将他带回余生殿后,如一脱下封如故的靴袜外袍,他还嚷嚷着热。不得已,如一只能把他的衣物脱净。
他周身遍开的红莲冶艳妖娇,在他被酒意催得赤红的皮肤上依然艳丽得格外鲜明。
七花全开,清心石的压制解毒作用也再不复了。
时隔多年,封如故终于得以痛快一醉。
如一细心地用被子将他身体掩好。
谁想,他一抬腿,就将大半被子压在了光溜溜的长腿下。
如一替他重新盖好。
谁想,他不过是回身泡了杯茶的工夫,封如故便把被子踢得一干二净,得意地遛了鸟,自己又像是知耻似的,扯了被子,掩耳盗铃地盖住了脸。
如一:“……”
他把被子摊平在床上,再将封如故放在被面上,将他细心卷了起来。
卷好后,如一仍不很放心,索性取来腰带,拦腰扎了一圈,在被卷儿中央端端正正地打了个结。
……封如故终于老实了。
当四下里静谧一片时,如一又被勾起了那一点不足道哉的烦恼。
如一近来总想,自己爱封如故,当然不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义父。
在长街之上,在沉水之中,在他趴在自己背上时,在掀起盖头的瞬间。他都爱他。
那么,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他义子的封如故,是如何爱上自己的?
如一想来想去,不得不承认:平心而论,自己似乎除了是他的义子之外,并无任何可爱之处。
这念头一经诞生,便缠磨得他心神难安,时时要跑出来作怪一番。昨夜梦迴之际,他猛然惊醒,竟就着这个问题,和着满心的酸涩,翻来覆去,直到天明。
在封如故清醒之时,他断不敢问他,怕他笑自己患得患失。
如今,义父吃醉了酒,神志也不很清明……
如一挪到了床侧,拿指尖轻碰了碰封如故的脸颊,惹得封如故长长“嗯——”了一声,像是渴睡的猫伸了懒腰。
如一试探着唤他:“义父?”
封如故迷迷糊糊:“嗯?”
如一难以启齿,揪着床单,揪得指尖都发了白,才以尽量无所谓的语气问:“义父,你喜欢……我吗?”
封如故闭着眼睛,但如一能感觉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他口齿不清道:“我不喜欢你,跟你拜什么堂睡什么觉?小没良心的。你睡了我,我还没问你喜不喜欢我呢。”
如一:“……”
如一在封如故面前向来口拙,现在更是被醉酒的人抢白到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继续问道:“你……喜欢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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