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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沙漠之中人迹难觅,即使有人留下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痕迹,也很快便会被风沙掩埋。
谢樽和陆景渊跑了几圈,仍旧一无所获。
很快日色渐沉,天地变得空无而辽阔,只黄沙、高天、红日而已。车队于暮色中停下,在一片平坦的沙地之上架起了营帐。
沙地旁,赵鸣珂一脸菜色地从马车上晃了下来,她杵着马车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看得她身边的雪云一脸焦急。
“你什么时候跑车上去了?”谢樽端着两碗肉汤从她身边路过,停住脚步挑眉道。
“我本以为车上能舒服些来着……”赵鸣珂说着,又呕了一声。
因为日头太晒,她没骑多久的马就上车了,原本想躲个凉,没想到车里又闷又晃,把她给闷了个半死,明天她绝对不遭这死罪了。
谢樽闷笑两声,然后抬脚便走,再过会汤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大步走向一个不大的营帐,掀了门帘走了进去。
帐内已然点好了灯烛,陆景渊背对着他坐在榻边,手上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你收拾得也太快了吧,我好像也没出去多久?”谢樽把汤放下,又把解下的腕甲扔在箱子上走了过去。
方才刚一扎营,简铮便召集他们去安排今夜防务,他也来不及收拾什么,原本还想着回来再收拾。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明日一早又得拔营,许多东西都还收在箱子里。”陆景渊端起原本放在榻上的木碗,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肉汤和馍饼,“先上药。坐过来。”
谢樽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端着一碗化开的药液,那药液颜色极浅,几乎没什么味道。
他眨了眨眼,老老实实地坐了过去,任由陆景渊动作。
袖口卷起,谢樽手臂上原本被腕甲包裹的皮肤暴露出来,上面布满了湿润的红痕。
“今日我守夜,云停忙了好些天,总该让他好好睡上一觉。”谢樽垂眸看着陆景渊为他上药,颇为享受地展了展肩,
“虽说应当不会有人来犯,但总要防备着些。”
万一还真有不长眼的来打劫呢?听说这这一带沙匪甚是猖獗,往来商队苦其久矣,若是真让他撞见了,也正好为民除害了。
星河横亘,夜晚的沙漠冰冷沉默,白日里黄金一般的热砂变得好似银霜,谢樽独自坐在沙丘上,望着远处好似雪雾的扬沙。
已至中夜,重重暗影之下,只能借着星光看见些许模糊不清的沙海轮廓。
突然,谢樽好像听见了一丝微不可闻的沙鸣声,还未等他仔细辨别,一声尖锐的狼嚎骤然响彻沙原。
是奉君的声音!有人来犯!
谢樽猛然站起,立刻解下腰间的号角吹响,急促的号角声瞬间唤醒了沉寂的营地。
寒光一闪,飞泉剑瞬间出鞘,谢樽站在沙丘上俯视下方数片逼近的阴影,眸如鹰隼。
第一夜就碰上不速之客,他们这运气还真是非同一般。
不过瞬息之间,营地之中便已灯火通明,甲胄兵鸣声不绝,萧云停带着一队士兵将主帐团团围住。
“请大人在此暂避,切莫离开。”萧云停神色严肃,手持陌刀站在帐前挡住了谢淳的去路。
“是何人来犯?”谢淳肩披大氅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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