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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坐下,周容就把自己的新刀推到谢樽面前。
“怎么样?我姐姐加急给我送来的新刀,比着你的飞泉如何?”
周容的刀在他被绑后不知道被那些山匪顺到了哪去,寻无可寻,周容也不想再费什么心思在找刀上了,便差人回去找了新刀来。
“应当还是差些吧。”谢樽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
并非是他自负,飞泉并非俗物,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刀剑都能与之相比的。
“诶,那我可不服,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
习武之人,切磋这等砺锋的机会,恐怕没几个不喜欢吧?至少谢樽是喜欢的,毕竟武学一道,若是闭门造车必然难以精进。
谢樽算来,如今剑之一道,有叶安在,他自然不必再找他人。
而枪,与赵磬和赵泽风动过手之后,寻常的枪法也再不能入他的眼。
这周容武功不差,不知这刀使的如何。
谢樽眼神期待,刚应完,周容的刀就已出鞘,照着谢樽的脸就劈了过来。
谢樽瞳孔一缩,向后一仰避开刀锋,惊道:“现在?”
虽然他也挺期待的,但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对啊,就现在,不然呢?”
“……”谢樽摇了摇头,躲避着周容的攻击,抓起飞泉剑从窗口跳了下去。
要是在这酒楼里打起来,要赔多少钱他都不敢想。
这次在外游历,除了赵泽风,谢樽还未曾遇到过什么值得一论的对手,而周容作为维扬镖局的公子,在江湖上早就小有声名。
比起谢樽的剑法飘逸,周容的刀法显得暴戾许多,与其人反差颇大。
周容并未留手,每一刀都直指要害,暴虐如火。
从两人相继跳下酒楼时,就已经吸引了一大群人围观,郴州城鲜有侠客往来,这种场面也并不多,江边的空地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圈。
一时动静闹的有些大,谢樽间隙间往周围瞥了一眼,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样过于引人注目。
这些人都那么喜欢当街切磋的吗,上次赵泽风也是。
如果不是周容突然出手,谢樽原本是打算到城外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切磋的。
哎,这般太过张扬,不是他的风格。
谢樽这样想着,在心里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衣袂翻飞,短兵相接,谢樽速度极快,内力附着在飞泉剑上,剑刃泛起淡金色的光芒,剑气寒凉。
两人怕剑气伤了周围人,都收敛着些,但即使这样,四周也是尘土飞扬,地上的石砖也裂出几条缝隙。
酒楼之上,陆景渊站在窗口,垂眸看着楼下的战况,只需一眼,他就能看出周容完全不是谢樽的对手。
若非要说可取之处,便是这刀法还算有点意思,想来应该是出身北境的原由。
但也仅此而已了。
只看了周容几眼,陆景渊的目光便落在了谢樽身上。
先前在姑苏的小院里看谢樽练剑,他所说的翩若惊鸿并非虚言。
谢樽舞剑是极好看的,不止在于其剑法之轻灵风雅,质若流云。
更在于谢樽其人,若是换个人,纵是一模一样的剑法,也必不会有谢樽舞来如此令人惊艳。
谢樽身上带有一种矜贵从容的气质,这种气质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就算其貌不扬,衣着随意,这种气质也不会丝毫有损。
即使当年在赵磬面前,居于劣势,谢樽的一举一动,也仍然带着成竹在胸的从容淡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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